杨任任朝东他们并没有听到广播,因为他们车里没有放广播,而是在放声音激越的音乐。
任朝东不停地超车,沿着高坡向上快速爬升,已经进入曲江大桥地段。飙马车已经咬上了红色跑车,双方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一百米之内。
曲江大桥横跨大江两岸,大桥离江面高一百五十米,江岸两边的大堤高达百米。在两岸高堤的束缚下,五千米宽的曲江看起来像一条大峡谷。
在曲江大桥左侧的江心,矗立着曲王张弓射潮的青铜塑像,塑像高过桥面两百米,斜搭在弓弦上的箭长达百米,俯视着前面的江面。江水滔滔,风急浪高。
白狐从后视镜看到白色飙马车跟上来了,有些心急,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地怕那辆飙马车,那辆车上似乎带着恐怖的气息。
“哼,你敢追我,那我就玩点刺激的!”白狐扭头望了望大桥外侧,大桥五十米下面,比江面高出一百米的江堤大道从桥下穿过,江堤大道上也有许多车辆疾驰而过。
“亲爱的,我要起飞了!”白狐柔声说,用雪白的牙齿咬住娇艳欲滴的朱唇,伸右手抓住睡衣男子的手腕,睡衣男子没有反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轰~”白狐脚下猛加油门,左手一提方向盘,红色跑车的速度在一瞬间提升到四百五十码,并且从原地以四十五度角凌空飞起,宛如飞机起飞一样,四个轮子还在飞速旋转,飞速从地上一批以一百五十码速度行驶的车辆头顶上方越过。
“哇~,美女表演特技飞车,太美了!”行驶在大桥两边的车辆里的人都呼吸急促,心神震颤,目瞪口呆。。。
“噶~噶~噶~”向北行驶的车辆最先看到红色飞车,嘎然而止。他们觉得非常恐怖,因为从远处去看,红色跑车是迎面飞来的,如果给撞到,绝对会车毁人亡。
“砰~砰~砰~”时速一百五十码,虽然算不上快,但是急刹起来也不是马上能刹住的,更何况从后面赶来的人不知道状况,并没有踩刹车。
“砰~砰~砰~”一瞬间,上百辆汽车互相追尾,撞击在一起,好像几节火车断裂似的,发出震天轰鸣,甚至燃起滔天火光,有很多车完全被撞毁烧毁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
杨任又收到来自一百多人的煞气,分数从一分到三分不等。
“噶~噶~噶~”几乎同时,被红色跑车从头顶越过的南向行驶的几辆汽车,怕被跑车落地后砸中,造成伤残,也紧急制动。
“砰~”一辆车撞到对面车道去了,一辆车撞在桥边的护栏上,一辆车完全掉了一个头,车头朝向来时的方向,一辆黑色傲马车横了过来,有两辆银灰色的车翻了几个跟斗,倒在路中间。
这几辆车把白色飙马车的去路给阻挡了。
白色飙马车正在以三百多码的速度疾驰,根本刹不住,而且,假如刹住的话,也铁定会被从后面驰来的车辆追尾,后果只会更惨。
这一刻,任朝东的酒完全吓醒了,他知道在危急关头,绝对不能乱了方寸,他强行镇定,右脚半踩油门,双手抓牢方向盘,稍微向里侧打转了一点,“噶~吱~”轮胎摩擦地面,火星四溅,试图从倒在地上的两辆银灰色车之间的缝隙中硬生生挤过去。
“嘎~”飙马车堪堪从两车中间穿了过去,毫发无损,只是在左右后视镜上擦出了一条痕。
“我做到了!”任朝东兴奋地大声囔囔。
但是接下来,他的瞳孔缩小,脸色变得煞白,因为他的车子继续以高速向那辆横躺在路中间的黑色傲马车急速冲去。
那辆打横在路中间的黑色傲马车处在白色飙马车的正前方,哪怕任朝东技术再高,也无法避免撞车,除非他能让车子像那辆红色跑车一样凌空飞起来,从那辆车上面飞越过去。虽然任朝东有十几年驾龄,驾驶技术高超,但是他根本没有能让车子飞起来的技术,除非能够借助斜坡弹射。
但是这里没有弹射斜坡!
任朝东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向前硬撞,现在他唯一能做的是不直接对撞。这要是直接对撞的话,不但前面黑色傲马车里的人会丧命,他自己,也难以幸免,尤其是杨任,他的身子还卡在天窗里面,没有系安全带,铁定会被甩出去,掉在桥面被后面的车辆撞死,或者掉进大江里淹死。
“完了!完了!”杨任见任朝东的汽车不受控制地朝前面的车辆撞去,背上虚汗纵横,身体在车顶上像稻草一样晃来晃去。他双手抓紧天窗的顶盖边缘,否则会被甩出去,饶是这样,汽车顶盖也差点被掀掉。
此时,任朝东双手握紧方向盘猛打九十度,同时右脚把刹车踩到最底,车子在原地漂移七八十度,而后侧斜着车身向前面那辆黑色傲马车滑行冲去。
黑色傲马车上载着四个人,车子已经熄火,驾驶员被撞晕过去,车上的乘客从车窗里看到飙马车以极速冲过来,他们想从车上开门逃出去,但是车门被锁,慌乱之间无法打开,他们都闭上了眼睛,心里充满了绝望。
“有人犯太岁,煞气加五分!”
“有人犯太岁,煞气加五分!”
杨任虽然处在高度的惊恐之中,好在他的头脑还没有完全糊涂,他猛然从天窗里跳了起来,在半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外加一百八十度大旋转,身形在汽车右前方落地,双掌以力推泰山的姿势向前推出。
“轰~”刹不住的飙马车向杨任横扫而来,轰然撞在杨任的手掌上,速度减慢了许多,从二百多码降低到七八十码,但是巨大的惯性仍然向前冲,推着杨任继续向右前方滑行,向那辆横在桥上的黑色傲马车的车身撞去。
杨任双脚用力牢牢地抓住地面,使出全身的力气顶住汽车,想要让它停住,但是飙马车的惯性巨大,顶着杨任一直向前滑行,他的鞋子嘎吱嘎吱地摩擦地面,火星四射,在柏油路面上擦出了两条十来厘米深的沟,仍然不停地继续向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