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齐急切地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从五楼病房离开了?”
两个护士摇摇头。
常思齐拨打吴尘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接连打了好几个,都提示关机。
常思齐一鼓作气,冲出了医院大门,眼前就是大马路,凌晨一点多了,街道一片安静,哪里还有人影?
她点开微信,看到了吴尘发来的图片,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可是一看发消息的时间,已经是十来个小时之前了。
她点开图片,画面是一个寺院,寺院门口开了满树的花。
可是一想到那张离婚协议书,以及吴尘关机的电话,她就感觉到他这次走得有多坚决,甚至未等她醒来。
她蹲在空无一人的大街旁,抱紧了自己的胳膊,不知该如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病房的护士掐着时间来给常思齐换药水,却见房内没人,床上多了一叠纸张,她扫了一眼,在看清是离婚协议书后,有些吃惊,不久前还看到那个年轻男人吻着这位病人的额头,难道是女方要离?
她正打算出门找人,常思齐自己回来了,看着面色很不好。
护士道:“是去上卫生间吗?需要帮忙可以按床头这个铃的。”
常思齐点头:“谢谢,对了,我现在可以办理离院手续吗?”
这三更半夜的,她又是一个人,而且也才醒来没多久,护士好说歹说,让她至少睡到天亮再走。
常思齐不肯,护士道:“我们也没办法,办理离院手续有时间段的,至少要明天早上八点。”
常思齐只好躺回了床上。
护士给她送来了一份皮蛋瘦肉粥:“这个,是刚才那位先生放在微波炉边的,说是醒来了热给你吃。”
常思齐抓住她的手:“他现在在哪里?”
护士:“那我就不知道了,很早就走了。”
常思齐捧着那碗粥,感受着粥的热度,红着眼眶。
护士看出来她很难过,又说:“对了,那位先生让我转告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先填饱肚子。”
常思齐吃了一口热乎乎的粥,眼泪啪嗒掉进了粥里,她又问:“他还说了什么吗?”
护士回忆着:“他好像问过我,打印店在哪里。”
常思齐看着手边放着的离婚协议书,又一大颗眼泪掉进了碗里。
护士给她重新扎了静脉针,走了。
她没吃几口粥,就把碗放到了一边,抬眼就看到病房墙角摆放着她从家里带出来的行李箱,箱子上还有她的小背包,应该是吴尘从酒店给她搬过来的,他甚至细致地把她的充电器和纸巾挑了出来,摆放在床头柜。
手机提示低电量,她给手机插上了充电器。
翻看着通话记录,只见满屏的未接来电,都是吴尘打来的,每隔两三分钟就有一个,可那都是之前的,现在,她一遍遍回拨,他却关机了。
她又翻看微信,他最近给她发的消息特别多,她终于有点明白,原来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全,他好像早有预感,所以才会这么巧合地在她被困时及时出现吧?
看着他送来的粥和行李箱,看着床头的充电器和纸巾,她不死心,对着自己被静脉注射的针口处拍了张照,发了过去,用了撒娇的口吻:打针好痛的,你都不来看着我!
明知道他现在关机,不会回复,她还是忍不住继续发消息:我醒来,你都不在,我自己拔了针头下去找你呢,还以为能追上你的,护士说你早就走了。
她一条一条地发着:你不是说,我没有追过你么?那我现在追你,来不来得及?
就这样一个人躺在冷清的病房里,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
醒来以后,看到眼前站了个人影,常思齐一屁股坐起,以为是吴尘回心转意了。
叶观杰向她敞开一个怀抱:“哎哟喂这么热情,也不过是几周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