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尘再次出现在看守所时,两个门口值班的都忍不住议论他了。
有一个说:“他怎么又来了?这个月都来好几回了,难不成全家都进去了?”
另一个说:“这人你都不认识?是个导演,我估计不是来探视,肯定是来收集创作灵感的!”
另一个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吴尘这次来探视的是钱梅舒。
钱梅舒见到他:“你还来做什么?”语气不冷不热。
吴尘:“我之前跟你提到过宸光的事,还记得吗?”
钱梅舒冷笑:“嗯,所有杀人放火的事都是我做的。”
吴尘:“我不是这意思……”
钱梅舒:“她的事跟我无关,我也不认识她。”
吴尘:“我相信你一定也寻找着真凶,我来,是想问问你,是否有相关的线索。”
钱梅舒寒眸微闪,扯出个微笑:“我如果能找到他,我早就杀了他了。”声音不大,但是听的人会冷不丁感觉心中一凉。
吴尘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他头一回见识到,女人身上也会有如此阴森寒冷的气息。
吴尘:“无论你怎么想,我认为你一定也希望给你的父亲翻案,还他清白,如果真凶不归案,当年的案子很难启动重审程序。”
钱梅舒继续冷笑:“翻案?我从不指望。”
吴尘见她这样的态度,沉默,如果宸光真的跟真凶有关联,那么真凶必然一直在背后某处监视着,现在钱梅舒和钱昱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身份和行踪完全暴露,钱梅舒还一副不肯配合的模样。
钱梅舒冷眼看他:“你就别来惺惺作态了,你根本不是为了我父亲翻案,你明明是担心事情牵连到她,从头到尾,你都是为了保护她吧?”她对吴尘娶了常思齐一事,耿耿于怀。
吴尘实话实说:“既是为了还原真相,给你的家人一个交待,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
钱梅舒听他语气诚恳,终于不再出言相讽,但她不说话了。
吴尘引导她开口:“听说那个人也是左脚跛着,戴了鸭舌帽,身高跟你父亲很相近,所以才欺骗你父亲去顶替他认罪。”
钱梅舒:“我爸的腿是他打断的。”
吴尘惊讶。
钱梅舒:“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还不上,就被他的手下打了,打瘸了,正好能顶替他坐牢。”
吴尘问:“那个人呢?他左脚是怎么跛的?”
钱梅舒:“天生长残,两只脚,一长一短。”
吴尘:“你见过他?”
钱梅舒:“没有,小时候在茶余饭后听我爸讲起过,我爸认他做头儿,帮他做过很多事情。”
吴尘:“什么事?”
钱梅舒犹豫着。
吴尘:“我是被那个人拐骗到Alma别墅里的。”
钱梅舒:“没错,帮他运过小孩。”她又急着解释,“但我爸没害人,他一直跟我说他开的是福利院的车,把孩子从福利院送到领养人的家里!”
吴尘点头表示相信,又问:“也就是说,真凶做着拐卖儿童的生意,骗过了福利院的负责人?”
钱梅舒:“嗯,现在想想是的,专门联络恋童癖患者,帮助他们收养福利院的孩子,从中赚中介费。”
讲到“恋童癖”三个字,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