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齐坐在车中等候,看着吴尘提了药走来,心想,其实吴尘在责任心驱使下对她的照顾也足以温暖她后半生的了吧?自己到底为何要贪婪呢?如果不是贪婪,又怎么会失去呢?
她低头看自己被包扎到鼓鼓的双手,就是这双手,把沙子捏得太紧了,所以失去得也太快了。
两人一路无言,常思齐一直闭着眼睛装睡,仿佛想要通过睡觉逃避问题,她知道的,如果接下来还需要接受打击,那应该是听吴尘亲口说出“离婚”。
吴尘见她紧闭双眼、面色苍白,以为她太过疲劳:“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回去的路上,他开车依旧飞快,快且平稳。
但常思齐想要的不是快,她恨不得时间停止下来,她一点都不希望事情往后发展。
吴尘将车停好,进入酒店大厅,却看到常思齐站在大堂的柜台边,服务员说:“小姐,您已经用身份证登记入住,需要先退房才能重新开一间。”
常思齐将身份证给她:“那就退房,重开。”
服务员又说:“抱歉,现在退不了,需要您和吴尘先生两个人的身份证拿来一起退房才行。”
常思齐有些为难:“可是,只是我一个人换房啊,他还住在原来的房间。”
服务员:“我知道,但程序上必须两张身份证。”
吴尘听到她跟服务员的对话,脚步停下,摸了摸裤袋里存放着房卡和身份证的钱包。
常思齐:“你等等啊,我去拿他的身份证。”一转身,便看到了吴尘,“你来得正好,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身份证,我才能退房。”
吴尘看着她急切的表情,双手揣在裤兜中,却道:“我没带。”
两人回房,常思齐问:“你身份证呢?”
吴尘不曾想,她居然如此急切地想要离开有他的环境,是为了逃避所谓的压力?
他也不知自己心中为何会冒出不舒服的感觉,双手依旧揣在裤兜:“不记得放哪了,你自己找找。”
常思齐就到处翻找吴尘的身份证,她的双手被包成了球状,动作显得特别笨拙,看着都觉得她费劲,但她倒是坚持不懈。
身份证就在吴尘的裤兜中,她自然是找不到的。
一圈儿翻下来,常思齐一只手的纱布透出淡淡的红色,可能是伤口因为她翻找的动作又破裂了,吴尘观察到了每一个细节,单手摸索着裤兜中的钱包,心中也有些挣扎,想着把身份证交给她。
门铃声响了响,叶观杰推开未被锁上的房门,走到常思齐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怎么样?伤口很疼吗?”
常思齐摇头。
叶观杰蹲在她一旁:“想找什么?我帮你。”
吴尘连忙将从钱包中取出一半的身份证塞了回去,又把钱包塞回了裤兜。
常思齐抬头看了看吴尘,心想这是他私人的身份证,让叶观杰帮着找肯定不好:“没什么,你那边如何?追到凶手了吗?”
叶观杰站起身,走到吴尘面前:“感觉事情很不简单,这人明显是故意混进剧组的,她逃跑的时候,对周边的环境比我熟悉多了,所以把我甩了,我猜,要么作案的是本地人,要么是事先有预谋,观察过场地。”
吴尘听到这里,打电话给王杨:“调查清楚了吗?”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吴尘道:“那你让全体工作人员到我房间来开会。”
吴尘翻看着群演名单、道具清单以及其他各种资料:“长矛数量没有少是吗?”
王杨点头:“是的。”
吴尘:“最后清场的时候核对过群演人员吗?”
王杨:“是的,核对过了,一个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