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轻声应他。
盛明远箍着她,也不松手,继续道:“扁州在丰州和角州之间,此番经过扁州,我们一同去拜见姑奶奶了,给她敬长辈茶。”
他的青丝撩在她颈间,她心中好似揣了一只小兔子般。
洛青婉微微敛眸,悠悠应了声:“好。”
“夫人,就寝吧。”他果真灭了灯,抱她上床榻。
又伸手将锦被盖在两人身上,侧身揽着她,均匀的呼吸正好潆绕在她耳后。
他身边的暖意,好似轻易能驱走她心中的寒意。
不足片刻,头轻轻搭在她身后,似是入寐了。
近来桃核镇附近疫情,他连日奔波,回到侯府才安稳。昨夜折腾一宿,白日又见了顾云正和赵妈妈,晚些陪赵妈妈又饮了些酒。
眼下,是睡沉了。
睡沉了,手还揽在她腰间,屈膝将她全然环在怀间,却依赖一般将头搭在身后。
洛青婉不想扰他清梦,便就着他的姿势,勉强阖了。
他的呼吸就在颈后,似是顺着颈后的肌肤滴滴浸入她的心底。
她覆上他搭在她腰间的手,他舒服得蹭了蹭她颈后。
她心头微漾,却是不敢再动了。
半晌,等他再次睡熟,洛青婉才睁了眼眸。
白日的事浮上心头。
他今日见过顾云正,后来再来见赵妈妈时,虽只字未提,却分心处难掩一幅心有旁骛的样子。饮桂花酒时又不时走神,洛青婉看得出他心中装了旁的事情。
盛明远却没有说起。
顾云正虽是顾寒之的亲兄长,但顾云正来寻盛明远却应当不是为了顾寒之的事。
盛明远嘴里不说,她虽心如明镜,却也不会主动问起。
只是这顾寒之的丫鬟前脚才走,顾寒之的兄长后脚便来,洛青婉兀自垂眸。他只字不言,当真是以为她不介意这“青梅竹马”一般。
洛青婉唇畔轻莞。
这一夜便睡得极好,便如此相拥到天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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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妈妈还奉了姑奶奶的意思要去别处。清晨在侯府中用过饭,盛明远和洛青婉就亲自送赵妈妈至侯府门口。
踏雪扶赵妈妈上马车。
赵妈妈撩起车窗旁的帘栊,朝洛青婉道:“夫人若是十月底到扁州,老奴应当也回了,老夫人见了夫人定然欢喜。”
临行前,赵妈妈忽得说起。
盛明远昨日提起要陪洛青婉回门,应当是十月底左右到扁州。
贺家就在扁州。
老夫人一直想见见侯爷和新夫人,这会子算是能如愿了。
赵妈妈心中宽慰。
洛青婉应好。
赵妈妈又同她说了小会子的话。
盛明远吩咐车夫路上慢些,又让楼兰打赏了些银子。
车夫感恩戴德。
等到赵妈妈这边交待完,盛明远也回了洛青婉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