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突然传来丫鬟惊慌行礼的声音:“问长公主安。”
屋里几人这才知陆佳音毫无征兆的过来,纷纷起身,待她进门,便紧跟着行礼:“问长公主安。”
“免礼。”
陆佳音回应,身边侍女也熟稔上前将还未勉强起身的李张氏扶坐了回去。
“伯母,您身体不好,无需每次见我都行礼。”她颇有些无奈。
虽然知晓她要嫁给李钰宗的事,但也知道对方身份过于尊贵,向来不敢怠慢半分,“公主千金之躯,我不过一介民妇,关系不能乱了。”
“他日我与李钰宗成亲,便是一家人,您还要这般对我行礼,岂不是折我寿命?”
“不敢不敢。”
“那便听我的,莫要再多礼。”
陆佳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李张氏自是没好再多说什么。
她朝着赵婉看来,二人对上了眼,相互之间眼神都格外平静,没有碰撞出一点火花。
反而开口道:“你何时来的?”
赵婉回应:“就前一会。”
察觉气氛隐隐有些不对,周蓉和李张氏都颇有些不放心,又都不好开口帮谁。
周蓉很快反应过来,就要将赵婉先一步带走,“婉婉,我有好些天没见你了,咱们出去说说闲话,就不耽误公主看望娘了。免得娘见我们人多嘴杂,吵得脑袋疼。”
赵婉轻笑,正欲开口,听见陆佳音道:“本公主与赵婉也许久不见了,也想与她说说话,不妨本公主与她出去说。”
周蓉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无措,又道:“公主刚来,定是要见过娘的,她如今嗜睡,趁着眼下还没歇下,与之聊几句吧,娘也有些话想对你说。”
陆佳音道:“伯母既是要歇息了,我又怎好打扰,改日再来探望。”
几人一时沉默。
反而是青梅,自刚才陆佳音进门,就一脸看戏模样,此时站了出来,说道:“老夫人既然要休息,便早些睡下吧。长公主殿下与赵老板都是讲道理的人,又不会吵起来,是该叫他们二人谈谈才是。”
周蓉脸上担忧神色不减反增,望着赵婉。
赵婉瞧了眼青梅,笑道:“我也却是有话想对长公主说,那我二人就先借一步说话,不打扰你休息了。”
李张氏也只得点头,任由二人一前一后离开。
谁也不知道这番平静背后会发生什么,周蓉望向李张氏,后者摆摆手:“青梅,快去将这事告诉李三,叫李三去寻她们,莫要发生争斗才是。”
青梅要的就是二人争斗,面上应了一声,走的不情不愿,一点不着急,好似这事跟她无关。
周蓉说出了自己顾虑,“婉婉性子好,不曾与谁红过脸。长公主为人典雅贤淑,也不似会生出事端的,但长公主心悦小叔许久,还真未必不会做什么过激之事。”
李张氏止不住叹息一声,不好多说什么。
若非赵婉与李钰宗定过亲事,又或是赵婉所爱之人并非李钰宗,她都会欣然觉得长公主能瞧上李钰宗是他的福气,可李三他毕竟与赵婉都要到成亲的地步了,突然生出的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