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低声道:“放开。”
李钰宗无动于衷。
他声音明亮有辨识度,“赵芊心思不纯,一再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我不得不怀疑。”
赵光显脸色阴沉,他都不知道赵芊之前有过这桩破事,若是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将人捞出来。
不,或许当初李钰宗要将赵芊送给陈员外就是因为这事。
想到这,他肚子里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赵申简直胆大妄为,竟然敢欺瞒自己。
今天他若是能将事情办妥还好,若是办不妥,就休要怪他不通人情了。
他顺了口气,说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一棒子捶死,拿证据来说话。”
李钰宗:“证据就在杯子里。”
他上前两步,拿了桌上的茶杯,看向赵芊,见她脸色惨白。
李钰宗将杯子端到她跟前,“你可敢尝尝?”
赵芊不敢。
她心中暗骂自己刚才吓傻了,竟没有第一时间将茶杯里的茶倒掉,而是因为过于疲惫坐下休息。
她下药的时候唯恐过多,导致李五会直接扑上来将自己给办了,加上心里紧张,只抖出一点在杯中,以至于李五醒来竟分外清醒。
不但恢复了理智,还挣脱了绳索,就要拿剑刺她,她实在害怕,才叫出声,引来了旁人。
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李钰宗:“你不喝,是因为心虚?”
他声音清冷的可怕,赵芊摇头,不肯接过他手里的杯子。
她知道,若是自己喝下,势必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孟浪模样,况且今日前来馆驿的都是淮都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的名声不保,以后要在淮都立足或是钓个金龟婿都是不可能的。
她拼命给李钰宗磕头:“李将军饶命,李将军饶命,都是赵申,都是他叫我这么做的,他要他有事要做,非要我配合他离开。我拦不住他,不得已而为之,药,对,药也是他给我的,是他从春香楼带出来的,我真的情非得已啊将军!你要找就找他吧!”
也亏得赵申现在不在,不然非得被她给气死不可。
她额头磕破了皮,也不见李钰宗制止,他淡然站着,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看上去甚是阴沉可怖。
赵芊泪眼婆娑,转而看向赵婉,朝着赵婉磕头,“堂姐,至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害你,都是赵申做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和我没关系,堂姐你帮帮我,帮我向将军求情吧堂姐。”
赵婉垂着眸子看她,之前心高气傲的赵芊,如今也有这般地步,属实叫人唏嘘。
可她也惋惜,到如今,赵芊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亏欠谁便与谁道歉,旁人又如何求情得了?
她淡然道:“你伤害的不是我,我没法帮你求情。”
赵芊脸色青灰,面如死灰。
李钰宗道:“你不敢喝下,便说明里面确实下了春药,证据确凿,赵大人,如此该如何处理?”
赵光显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对跪在地上的女子甚是失望,若非众目睽睽之下,他定要一脚踹上去,以解心头只恨。
眼看二人对峙,叫赵光显下不来台面,县令连忙上前打圆场,“哎,李将军,赵大人,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一个侍女犯了错,受伤的又是李五副将,不妨将人交给他处理,也免得二位大人头疼不是?”
赵光显有梯子自是顺着往下走,“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就交给李五副将处理吧。”
赵芊看着李五铁青的脸,想起今日他拭剑时剑发出的寒光,犹如十二月寒天,不禁颤抖。
声音也跟着发颤:“赵大人,不能把我交给他,我不要,我不要!他会杀了我的!”
李五原本还不想管她,看见她就心烦,听到这话,倒好似自己是什么豺狼虎豹一般,顿时来了气。
他冷哼:“你害我两次,我总归要还回去的,既然赵大人没意见,人我就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