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字面意思,若是我死了,是不是就没人能逼我?”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如何才能避开朝廷的盯梢。
她自身并无罪过,但怀璧其罪,朝廷已经盯上她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届时等人来抓了去,倒不如想办法弃车保帅,乘机大赚一笔,然后丢下璀璨阁,做假死,换个地方继续过活。
只是届时赵安会有些不好办,毕竟他若是想继续念书,就还是得留在这。
她虽没明说,但李钰宗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眉头皱起的像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与我说这话,就不怕我上报朝廷,继续抓你?”
赵婉:“我信将军是个仁善之人,不然也不会屡次帮我。”
李钰宗:“我救你,也只是因为你有用,大是大非面前,我不得不逼迫你帮我。”
赵婉也知道,若是不给出些好处,李钰宗不会轻易松口。
她早就想好了对策,说道:“我也不是叫将军免费帮我,我帮将军打胜仗,将军帮我守秘密,如何?”
意思就是,跳过皇家控制,与李钰宗单人合作,她不会公开炸药的研制配方,但可以制作出足够让李钰宗打退倭寇的用量。
她赌李钰宗是个心存仁善的人,会因为不想日后生灵涂炭同意自己的提议。
当然,也有可能他会否定她,甚至揭发她的密谋,将她缉拿,严刑逼供。
“这件事很冒险,一旦被人揭发,我就得受牵连。”
李钰宗格外冷静,他不可能因为赵婉而弃自己与家人性命于不顾。
“此时说难难,说容易也容易,就看将军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你若诚心想帮忙,在其中游说,自然也不是问题。试问如今陛下器重你,何不是忌惮你手中权势,他日真拿到了炸药配方,凭借火药足以扫荡疆土,届时又该将你置于何地?”
赵婉妄言。
李钰宗捏着茶盏,指尖不禁摩挲,眸底格外平静,如一潭幽水。
“你并非一介莽夫,自幼也是读圣贤书的,明白朝代更替,忠佞颠倒其中缘由,你如今是忠臣,他日手中权势收归,随意找个罪名,你又知史书如何记载你?”
赵婉端得周正坐姿,一字一句,“既然都有风险,为什么不试着帮我,能稳住你地位的同时,还能避免日后历经百年浩劫。”
她说的句句在理,饶是李五听了,也不由跟着她思路走,险些要点头应和,亏得及时掐了自己一下。
李钰宗没给出个准确答复,只说还要在考虑一下,吃完饭后便离开了,为了避嫌,赵婉等了约摸一刻钟,才领着吃饱喝足的赵安离开。
“今日与他说的话,万不可传出去,不然都得掉脑袋。”
赵婉叮嘱赵安。
他年纪虽小,却格外通性,知道其中利害,“我不会说的,我就当没听到过。”
想起李钰宗模棱两可的态度,赵安担忧蹙眉,“你说的有道理,姐夫为什么还要再考虑考虑?”
赵婉胜券在握:“任由他考虑,他定会同意,这无疑是最好的法子。”
同样的问题,李五也好奇,问了同样的话。
李钰宗道:“答应的过于轻易,反倒觉我们好拿捏,多周转几番,才能不处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