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发送(举行葬礼)你爹,大姐夫,杀了头猪,二姐夫,宰了口羊,偏我三姐夫牵了只驴。。。
一拉拉到你们的堂屋里,尾巴扎得直扶扶,眼睛翻得憋兮兮。。。”
“哈哈哈!”
整个羊肉摊子上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张春兰更是“咯咯咯”地笑着停不下来。
“四丫头,你是勺了还是寡了?有上些分寸!”
王桃香没好气地训斥张春兰。
张春兰从来都是安静本分,不多说话,今天却出言让聂老四唱小曲,还笑着停不下来,实在反常。
“她的小曲实在太可笑了嘛!”
张春兰赶紧低头,却依旧忍不住笑。
“聂老四,再不许唱了,肚子都笑疼了!”
周玲笑道:“赶紧吃你的十碗羊杂,要是吃不完,张卫东可要拧掉你的脑袋,往里倒呢!”
“我羊杂随随便便吃十碗,可清汤羊肉却是一碗就饱了!”
聂老四继续油腔滑调笑道:“羊杂和清汤羊肉是两回事嘛,就像裤裆里放屁,两岔子气!”
“哈哈哈!”
众人又是大笑。
张春兰刚吃了一嘴饭,“噗嗤”一笑,真的从鼻孔里喷出来了。
“死丫头,我看你今天是疯了!”王桃香又没好气骂道。
张春兰赶紧掏出手帕掩住了嘴,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周玲也笑出了眼泪,擦着眼角说道:“聂老四,我说你肚子咋那么大,原来里头藏着这么多笑话呢!”
“我们乡里人,本来就苦哈哈的,你脸蹙(皱)成个球鞋底也是一天,哈哈大笑也是一天,为啥不笑呢?”
聂老四笑道:“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我天天笑,一天比一天年轻呢!”
“你怕不有二十几了吧?”周玲又问。
“哪有。。。”
聂老四一本正经说道:“我今年才刚十八,照这个样子笑下去,明年十七,后年十六,再过十来年,就能回娘肚子重新投胎,说不定也能投胎到城里有钱人家呢!”
“哈哈哈!”
众人又是哄然大笑。
“快堵住他的嘴,再说下去,饭都吃不成了!”
周玲捂着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