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如此,慕容瑾似乎越是生出了一丝不耐和烦躁。
“帅青云,拜托你离我远点好么?我们只是自幼便熟识的朋友而已,为何我想什么,做什么,你总是喜欢来左右,来把控?你是不是觉得这大夏王朝,甚至这天地之间,就没有你左右不了、把控不了的人和事?你真的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
帅青云愣了片刻,悻悻然低下了头去。
作为三大黄金世家之一帅家的“世子”、第一天才,英名远播、艳绝东域的超级菁英,恐怕这天下,也只有上京圣女能令骄傲的帅青云,低下高贵的头颅!
其实无论任何人看来,也只有帅青云这样的人,才配坐在上京圣女的身边。
他和她坐在一起,没有任何人会有意见,甚至连嫉妒都不会生出一分。因为无论从家世,从惊世的容貌,艳绝的天赋,还是高贵的气质,都本该如此。
天造地设,完美绝配!
帅青云对慕容瑾也算是一往情深、丹心倾付,可慕容瑾偏偏就对他不咸不淡、不冷不热,这令帅青云十分郁闷。
“唉……”
想起自己对佳人早已是捧出了一片丹心,却毫无所获,帅青云也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这两声轻叹,没人听到。
但萧雍的那一声,可就有人听到了!
程家家主程震心情愉悦、意气风发,已从座位上站起又大步跨前,看向了擂台上自己那勇武无敌的好儿子程啸。
听见萧雍这一声充满无奈和悲伤的叹息,他转过头来,眉头一拧,就抱拳一脸肃穆,故意放高了声音向萧雍貌似诚恳道:
“萧家主,节哀顺变。
令侄之殒,亦非犬子和程家所愿。奈何契约在前,死斗铁则所缚,才导致眼下这无奈悲剧。稍后请容程震携犬子,到府上吊唁请罪!”
以程震的修为本就中气十足,这话又故意放高了声音,全场就听得清清楚楚。
至于目的,作为得胜一方还故意彰显大度谦逊,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再以所谓的礼仪在逝者亲人心头上再狠狠扎上一刀,好一只阴险狠毒的老狐狸!
果然,全场来宾就有很多人纷纷点头赞赏起来。
以程家背后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龌蹉事,两家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萧雍愤然起身,也跨前几步不用正眼瞧那程震,只冷声回道:
“程震,眼下之局,亦非你那犬子和程家所愿?事已至此,当着桂王爷,当着全上京的面,还在如此惺惺作态,你就不觉得恶心么?”
“呵呵。”
程震毫不生气,放下了手微笑起来:“萧家主,此时你满腔愤懑,鄙人十分理解,也不会有丝毫计较。我作为程家家主,当着桂王爷、全上京的面,就代表程家表个态:无论之前我两家有什么误会或嫌隙,也无论萧家今后将怎样,我程家都随时敞开大门和胸襟,愿与萧家共克时艰、共渡难关!
萧家主若是不信,便请桂王爷做个见证:我程震,愿与萧氏一族萧雍,在此时此地,义结金兰,歃血为盟!”
什么共克时艰、共渡难关,无非是在提醒萧家眼下这一百分一丢,从勋贵掉入大阀已成定局!
什么义结金兰、歃血为盟,无非是在告诉萧家如果从此不臣服和依附于我程家,必将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你——!”
好不卑鄙的目的,好不高妙的说辞,萧雍竟是无言以对,气得手捂胸口手指程震发起抖来。
因程啸一击必杀引发的山呼海啸已逐渐平息,普通的民众又开始兴致盎然地瞧起了这场勋贵世家恩怨大戏来。
现场的嘉宾亦冷眼旁观,想看看这两个黑铁勋贵家族如何表现。
擂台上的程啸早已放下了庆贺的双臂,看见贵宾区的这一幕,他也眉头一拧,双手抱拳朝着父亲程震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