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适应性,这种灵魂之力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让使用者完全适配各种各样的能力,搭配上蝠那种能无条件赋予他人的变态灵魂之力,他们二人无疑是最佳组合。
但缺陷也很明显,极限适应性之所以有极限二字,就是因为它有着人类难以抵达的极限,但并非无法抵达。伊比多虽然获得了神的力量,肉体却没有突破那层壁障,因此停留在凡间的肉体与僭越的灵魂相斥,造就了极限适应性抵达极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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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上限是少数,而能抵达极限,更是凤毛麟角。
伊比多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被万把刀割开又复原,如此循环,不断往复。不间断的疼痛将她原本就癫狂的精神折磨得变本加厉,她将为数不多的清醒意志全部灌入刀内,也不管它是否能够承受,怀抱着成败在此一举的心理,criminal发出嗡鸣,似乎在回应着她的心绪。
林亦飘握紧拳头,他知道,这是最后一击了。
一切都将在这一刀之后结束。
“啊啊啊啊啊啊!!!”
伊比多咆哮着,仿佛要让整个世界都听见生命掷地有声的回响,她单手挥动双刀,跨出最后的空间跃迁,整个人被赤色长刀染上妖冶的红色,像是一道赤色闪电般从空气中划过。因能量波动而产生的完美弧线,在旁人眼中,如同刻在少女白皙皮肤手腕上深深的刀痕。
一瞬间记忆潮水一般涌入伊比多的大脑,融合在那一刀里的,是过往,是现在,是孩童,是少女,无数身影交织,无数回忆变幻,伊比多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觉得这一刀很是漫长。
漫长到,这一生,好像都被写在里面了。
“你输了。”
头顶上空传来林亦飘冷漠的声音,回过神时,那把一直紧握在手中的criminal不知何时已经贯穿了她的左胸口——也就是心脏的位置。
“啊……”伊比多恍惚,“这就是死亡将至的感觉吗……”
她面朝天空倒在地上,视野范围内除了密布的乌云,就只剩林亦飘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你赢了。”伊比多忽然笑了,“赢得很彻底,你的妈妈更爱你,你也有很多朋友。”
生命在一点点流逝,这是她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银色长发散落一地,一双眼睛失去神韵。天空很合时宜地下起了雨,水滴浸湿她的面庞,那张美得浓墨重彩的脸在此刻有了惊人的美感。
雨声淅淅沥沥,林亦飘陪着她一同淋雨。
“你不回去吗?”沉默了好久,伊比多开口,“你的同伴们应该还在等你吧。”
“再待一会儿也无妨。”林亦飘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我是胜利者,总有时间喝彩欢呼,但你不一样,临死之前,我想和你说说话。”
“真是的……该说你心地善良……还是个性怪异呢……”伊比多说,“或许我们身上真的有些地方很相似吧。”
“你的妈妈很爱你。”雨水顺着林亦飘的脸颊滑落,“在我看到的记忆里是这样,你要看看吗?”
“不用了。”伊比多回答得迅速且坚决,“我不关心。”
到了生命的最后,她原本以为执着半生的东西会是那素未谋面就已被斩落在新贵族叛乱中的妈妈,却没想到临死之前,脑海中浮现的并不是那片破碎的水晶宫,而是跟着首领走在世界各地的那几年,安然入睡前吴远山那张慈祥的脸。
她不知道首领多少岁了,没有问过,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但一定很大很大,说不定比她妈妈还要大。有一天晚上他们坐在屋顶上看星星,那是很多年前,水无月这个组织还不存在的时候,满天繁星,伊比多数着他们一颗两颗,直到忘记了好多次自己究竟数到哪儿,她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你在做什么?”吴远山问她。
“许愿。”伊比多回答得很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