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动出击,还是等被动挨打的时候出手帮忙,都是合作,但性质不一样。韩晁不确定纪宏宇是什么打算,他自己也需要再认真思考过后再决定,还要回去跟韩老城主商议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等下次见到纪城主的时候,再定吧。”连瑀神色淡淡地说。
韩晁皱眉:“连城主的意思是……”
“我们连家,不排斥跟纪家合作,如果纪家要跟韩家合作,我们也可以接受。”连瑀对韩晁说,“但合作的内容既然尚未决定,那么我跟韩城主也没有更多需要谈的。”
韩晁闻言,面色沉了沉,开口说:“只要连城主答应合作就好,具体的,我们择日三家一起商议。等欧阳大长老回去之后,问问纪城主的意思。我跟连城主都等纪城主的消息,如果需要去锦芳城走一趟的话,我就过去,连城主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连瑀点头:“可以。”
萧星寒也点头:“韩城主放心,我会把话带到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本城主今日就离开了,城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便久留。”韩晁对连瑀说。
萧星寒微微一笑:“韩城主来了,怕是还没见过连夫人吧?这就要回去了?”
韩晁神色一僵,他这些天一直想见他的妹妹连夫人韩敏,但是一直没有见到。韩晁不是觉得对韩敏愧疚,只是想通过韩敏,希望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顺利一些。
“韩城主再留几日吧,我再劝劝我娘,希望她可以见见韩城主,解开心结,不要再被过去的事情困扰难过。”连瑀冷声说。
韩晁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也好,不过如果你娘真的不愿见我的话,也不必勉强,来日方长。那我就多留三日吧。”
韩晁要走,萧星寒之所以故意提起连夫人来挽留,是因为他和穆妍最好跟着韩晁一起从莲雾城出发离开,否则容易引起怀疑,但现在连瑀的医治还需要两天时间。而且这样一来,也省得韩晁因为连夫人始终不出现,怀疑连夫人是不是不在莲雾城。
萧星寒和韩晁一起离开,各自回了住处。
夜幕降临的时候,连瑀照例再过来医治眼睛,萧星寒给他换药,穆妍坐在旁边,正在神情专注的作画。
“星寒,你觉得纪宏宇和韩晁对接下来的事情是怎么打算的?”连瑀开口问萧星寒。
萧星寒神色淡淡地说:“你们三家的合作,最多也就是被动挨打的时候,互相帮忙罢了,不可能合力主动去攻打祁谌两家。”
“我也觉得是这样。”连瑀说,“我们三家,真正的互相信任是不可能的,主动去打祁谌两家,难度很大,没有优势,又都想保存实力。”
“放心,至少祁宁远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出来找事了,如果他脑子没有进水的话。因为他再跟我们为敌,到时候损耗是他自己的实力,就算有好处也都要交给谌家。”穆妍没有抬头说,“不过我怀疑祁宁远应该已经猜到我和萧寒寒是从哪里来的了,虽然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身份。”
连瑀神色微变:“因为仙萝岛?都是我们那次回来,害得那条路暴露了,不然祁宁远绝对不可能想到你们是从那边过来的!”
穆妍笑了:“不是,其实这是必然会发生的,我们也不可能一直藏下去。连瑀你不要自责,我说过,祁宁远很聪明,不可小觑。之前跟我们交手,屡次失利,他的主要弱点在于不了解我们,我们却很了解他。但随着交手次数增多,他看到的线索更多,联系到一起,会猜到我们的来历,很正常。但祁宁远并不是我们在天启大陆最大的敌人,他背后的人才是。”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说过,朔雪城的谌老城主,实力深不可测,让我们一定不要招惹谌家。祁宁远背后的人,就是那个谌寂吧?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朔雪城了,至少表面上没有出来过。”连瑀说。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穆妍点头。
“那如果祁宁远把他知道的事情,还有你们的来历,都告诉了谌寂的话,神兵城会不会有危险?”连瑀皱眉。
“别乱动!”萧星寒冷声说。
连瑀表示,萧星寒是真的凶,如果是萧月笙,肯定会很温柔地跟他说“小鲢鱼,不要乱动好不好啦”……
穆妍摇头:“不会的,正因为祁宁远很聪明,他从来都不甘心当谌寂的棋子,所以他们不是真正的一路人。祁宁远不会希望谌寂现在就把手伸到天元大陆去,那样祁宁远就没有任何翻身的优势了。”
“翻身的优势是说……”连瑀不解。
穆妍唇角微勾:“我猜,接下来祁宁远或许会暗中去天元大陆,但是不会让谌寂知道。他在天启大陆一直被谌寂掌控着,祁家的实力定然不如谌家,他只靠祁家,想翻身很难。如果在谌寂发现之前,祁宁远能够在天元大陆有所作为的话,就真正拥有了对抗谌寂的资本。况且祁宁远现在知道了从仙萝岛就可以避开守界长老,到天元大陆去。”
“可此去天元大陆需要不少时间,他很难避开谌寂的掌控吧?”连瑀不解。
穆妍很淡定地说:“想要消失,不被发现,看似不可能,实则很简单。如果我是祁宁远,都当了这么多年的棋子,还是个不甘心被掌控的棋子,我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替身。”
落英城。
祁宁远还没有回来,祁宁歆住在城主府之中,每日弹弹琴,看看书,日子过得很平静。
这天祁宁歆正在房间里面弹琴,弹着弹着脸色发白,额头满是冷汗,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鬼面具的男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房间里面,把祁宁歆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取过床边放着的药,喂她吃了下去。
“妹妹……”戴着面具的男人看着祁宁歆,轻轻唤了一声,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下,又从房间里面消失了,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