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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帝接连遭受巨大的打击,已经连续多日称病罢朝,也许,没有多少日子了。
但若是他还在位期间,想要谢昀的命,还是易如反掌,只不过不知为何,这次竟任由谢昀的势力不断壮大却没有阻止。
也许是亏欠?亦或是愧疚?
傅玉昭不知实际情况,现在只要谢昀还平安无事,她便可以安心地继续茍在这里偏安一隅。
若情况稍有不对,立马全家人卷铺盖跑路。
她将信纸放到窜起的火苗中点燃,扔进了火盆里,盆里的字迹渐渐烧成灰烬,在屋子里升起袅袅灰烟。
她盯着这些灰烬看了一会儿,缓缓转身上了床榻。
*
谢昀敛了神色,听着胖管家将近日来的事件都梳理了一遍,低沉地应了一声。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看人脸色行事,不受宠的皇子了。
他有了自己的势力,在朝堂上也有了一群拥护者,不需要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躲藏在厚重的龟壳之下,不敢露出一丝情绪。
窗外的落花缤纷,自从傅玉昭离去后,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再无人打理。
树叶凋零,草木枯萎。
谢昀的思绪渐渐有些飘向远方。
他真的是有些想她了。
不知道她在江南一切可好。
有没有收到他的信,有没有一丝想他?
想来应该是好的。
谢昀低低地笑了一声。
不管是年幼的时候强撑着胆子和劫匪谈判,还是那日独身一人找他做这个交易。
她向来都是这般随心所欲,胆大妄为。
胖管家见他有一瞬的愣神,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将他的思绪唤回。
谢昀收起嘴角那一丝笑意,烛火照着半边的阴影在他的脸上,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人。
“不必再留后手,需要处理掉的尾巴就都处理了吧。”
噼里啪啦。
烛火轻轻地爆了一下,发出一丝声响。
谢昀的脸越发阴沉,他蓦地笑了一声,把身旁的胖管家都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快了,父皇应该马上要召见我了。”
父子
谢昀没有等太久。
没过几日便收到了景文帝的通传,命他前去见驾。
他早就穿好了暗红纹织金点翠袍,重新收拾整齐,缓缓地步入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