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白飘飘的反应,继续说:“当我说你因爱上蒲牢而下不了手时,你就在心里确定着你是爱蒲牢的。这种爱,可以说不是发自于内心的本能反应,而是你强加给自己的。又因为这种强加的爱,你表现出爱的条件反应,心酸。”
白飘飘彻底糊涂了。
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就像是掉进了无底的黑洞,见不到光亮,没有方向,一直往下沉。
“药彩就在那里,蒲牢现在失魂落魄,保护不了她,你现在就可以过去杀她。杀她之前,你想一想她是怎么样把你救活的。”木纳指了指药彩。
白飘飘想起了药彩曾经在新婚之夜去给她喂血,虽然她并不清楚药彩不仅仅是担心她的安危,也是一种自我逃避。
但新婚之夜去救她,却是让她铭记于心的。
她走到了药彩的背后,蒲牢和药彩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只有蒲牢脖子上的八卦玉葫芦看到了她,提防着她。
她亮出了剑,对着药彩,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她发疯的转身跑了。
木纳跟了上去:“看吧,你下不了手的,不只是蒲牢,对药彩你同样下不了手。”
“为什么,为什么……”白飘飘发疯的狂吼着。
“不为什么,因为你还没有到泯灭良心的地步。你的本性是善良的,没有被仇恨充昏了头脑。”木纳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我现在谁也不恨,我恨你。是你点醒了我,让我看到了爱,找到了灭山之后生活的方向。而今你又把我说糊涂了,让我没了方向……”白飘飘看着木纳,一步步走向他。
木纳一步一步后退着:“真好笑,我说我的,你听你的。怎么选择都在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心在你身上,脑子在你脖子上,我又左右不了。”
“可你说的话影响了我。”白飘飘道。
“证明我说得有道理,才能影响你。但所有的选择都是你自己在做,你为什么不时常问问自己的心呢?看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你要恨我,你就动手吧,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只是在好心的劝解,不愿意看到你难过。”木纳闭上眼睛,站着不动。
白飘飘迟疑了,转身离去。
等木纳睁开眼睛,已经看不到白飘飘。
他笑了笑:“你那么善良,又怎么可能杀一个好心劝解你的旋龟呢?只是你一直看不到自己的善良。而我,哪有那么好心,不过是一直在帮助自己的朋友,用兵不血刃的方法处理一些难题。真是对不住了,我利用了你的糊涂,而你却要感谢我。”
翔云受伤后,被横月和迷露带回了魔界。
他看着没有药彩的房间,发现一切都空了,连他的大脑也空洞了。
他没有了要照顾的药彩,也没有了要折磨的药彩,生活变得死气沉沉。
不管横月和迷露说什么,他都好像没有听到。
空洞的大脑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他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当他彻底安静下来,一点一点回想曾经。
在失去的时候,他能做的就是努力不让自己忘记。
有时间来回忆,他才发现曾经变得不再是自己,那些疯狂,那些变态,或许是想要一个心理平衡。
可那些自认为能让心里平衡的事情,只是让他越来越不平衡。
是他亲手抹杀了他留给药彩的感动。
他后悔,他懊恼。
没了药彩,他就要失去了一切。
因为思念,他去了药石山。
在药石山上,他看到了药彩紧紧的抱着蒲牢。
蒲牢处在呆滞状态下。
翔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一次,他并不心痛,并不难受。
想着他在魔界和那八大魔女的事情,他还有任何资格去难受,这也算是一种平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