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戏台上,无端端却多出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看!那是血屠连天峤,还有他身边的是追魂笔邱凌。”
“师弟!是我师弟!他不是沉入水底了吗?怎么上了戏台?莫非他还活着?”
“白兄弟!我是你秦大哥!你若还有一口气,就应你大哥我一声。”
莲花灯内,许多人开口冲着戏台上大喊。
但是戏台上的人,却都满脸诡异的麻木。
他们僵硬的走动着,摆出一些姿势和动作,倒是将戏台装扮的丰富起来。
“天教你富,莫太奢。无多时好天良夜。看钱儿硬将心似铁,空辜负锦堂风月。”唱词再变,这回不少人已经摸清楚了规律。
聪明的都摸出身上的财物,尽数抛入水中。
随着那些铜臭阿堵之物被投入水中,那些舍弃了钱财的人,面前的烛火,竟也凭空长了一截,因财货舍弃的多寡不同,而增长有别。
“快!谁有财物,尽都弃了!”一名和尚大喊,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串纯金的佛珠,和一块羊脂白玉雕琢的玉佛,统统丢入水中,发出噗通、噗通的声响,犹如投入的不过是两块石子。
随后,更多的财物被丢入水中。
起初只是钱财,随后一些贴身物品,也被丢弃。
待发现即使是丢入一些贴身物品,蜡烛也一道随之会变长,这股风气便愈发的不可阻挡。
没了贴身物,有人便开始脱身上的衣物。
连衣物都丢干净了,那就连比重性命的兵刃,也一道往水里丢。
杨不悔看着那些以最快速度清洁溜溜的人,忍不住道:“他们是真的蠢吗?”
“蜡烛变的再长有什么用?诡邪的目的,就是吸收恐惧,然后杀死所有人,哪怕是幽诡,它的根本即是如此,也不会有所改变。”
“连武器都丢掉了,要是接下来需要战斗,他们又要如何应对?”
岳不群却无言,只是盯着戏台。
“这一曲,一共有七折,现在已经到了第四折。”
“你说,这七折唱完,是一切都恢复原状,我们回到少室山上,还是全都死在这莫名的幽幻之中?”岳不群问道。
杨不悔道:“当然是都死在这里。”
“据我所知,所有走出幽幻的人,都不是等待着诡邪的慈悲。”
“诡邪!就是诡邪!”
岳不群道:“好!我知道了!”
随后扭头对莫迪喊道:“莫掌门!不能让这戏曲再唱下去了!”
“诸位可敢与我一道赌一把?”
莫迪还有些犹豫,其独子莫大,却高声道:“有何不敢?”
岳不群朗声长笑,笑声里充满了自信。
在这格外令人胆寒、奔溃的环境之中,竟也犹如一针强心剂。
“那敢问莫师兄!有何曲调,可断这颓废、伤魂之音?”
莫大说道:“浩如星海,何其多也!”
“那便随便挑一个!”岳不群说道。
莫大道:“好!那便起调将军令!”
随即抱起一张琴,率先起调。
“诸位师兄、师弟,还在等什么?”
“莫非是贪生怕死,想要舍琴毁萧,断尾以求生么?”莫大喊道。
诸多衡山弟子面露愧色,一些原本想要舍弃手中乐器、兵刃,换取生存时长的弟子,率先跟上了莫大的节奏。
与此同时,他们的蜡烛,也开始加速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