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想说的话,雷董刚才会这么说,肯定是因为他已经产生了动摇。
我不能让他撤回和宋之渊之间的交易,要不就前功尽弃了。
无比坚定地看进他的眼睛里,我慢慢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对他说道,“雷董,宋……老板现在虽然还在沉睡,但不代表他之前和你约定的事情就没有办法实现,我是他的代行者,我可以办到。”
“嗯?”
雷董沉吟一声,他似乎对我所说的话有点感兴趣,挑了挑眉就转身面向我,“你确定你能做到?”
其实我也跟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约定是什么,只能大概猜出交易和那个项目有关,但此时,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唬人谁不会啊!
坚定地点头,我没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对方。
有的时候,说越多的话往往会暴露内心的贫乏,眼神是个好东西,只要足够强烈,就能产生一种威慑的力量。
我是瞪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雷董却一副悠闲自在,淡然自若,仿佛在看什么展览品一样看着我。
末了,他侧头看了一眼宋之渊,吊足了我胃口后,才堪堪开口,“那好,如果你说大话的话,就怪不得我了。”
艰涩地咽了一下口水,我没有直接回答他。
仅仅一瞬间,我无疑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重点是,我还不知道这个坑里的陷阱是什么。
这种无力的未知带来恐惧,但是同时也存在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虽然不算是夸下海口,但这么对雷董说了后,我忽然就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胸腔被什么东西稍微填充了一点。
好歹是暂时稳住了他,接下来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雷董没有停留多久,他似乎只是来确定一下宋之渊的具体状况。
“明天早上八点,带着你所谓的诚意来找我。”
留下这句话,雷董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送走他,重新坐回宋之渊床边,我仿佛刹那就被抽掉全身的气力。
这时才发现,自己发了一身的冷汗。
宋氏里,不管是谁,看来都是不好伺候的主。
雷董的行为就和宋老爷子一样,他的思维模式也是建立在利益上。
如果确定宋之渊对他没有什么裨益,他估计会毫不留情地毁约。
我突然十分害怕起来,因为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意味着明天要动真格!
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不小心跑入他们这个命运共同体的吃瓜群众,一句两句还可以敷衍过去,往深了讲,我肯定分分钟就露馅。
然而宋之渊还是没醒,紧靠从他书房找到的文件就扛着大枪上战场,我仿佛已经能预见到自己的结局。
雷董虽然没有明确地说会对我怎么样,但我不是傻子,威胁的意味还是听得出来的。
难道现在唯一的出路就只剩下祈祷了吗?然而祈祷并不会对结果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烦躁,好烦躁,不安仿佛能随着呼吸流泻到空气中一般。
皱眉看向宋之渊,他微微抖动的睫毛浓密又纤长,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
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虽然不甘心,但我已经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明天会如何,听天由命吧。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就趴在床沿,几乎靠着宋之渊的肩膀,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进入了短暂的梦乡。
我做了一个梦,醒来时已经不记得大体的内容,只记得最后的自己是笑着的,一种豁然开朗的心情在心底晕染开,莫名身心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