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轰然断为两截,那两侧写了“亡”字的上半截,瞬间化作齑粉。
“欠我的,这辈子,肉偿!”
云雾与烟尘翻滚之中,他伸手掰过萧怜,便狠狠地将双唇压在她的唇上,用力再用力地狠狠亲吻她,要将所有所有的哀伤过往,所有曾经因她承受的痛苦,都用这一个吻讨回来!
高耸入云的坐忘峰,即便是神仙,此刻也该止步。
本立了二人衣冠冢之处,如今成了鸳鸯缱绻之地。
他抱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那样好看,让人忍不住想要啄一次,再啄一次。—
“怜怜,你可想过与我会有今日?”
“胜楚衣!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想要你!我上辈子第一眼见到你,也想要你,我很早就惦记上你了,你上辈子是我的,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还是我的!”
“好,”他温柔地在她脸颊呢喃,“如你所愿!”
她抱着他,如小兽般一通乱啃,风月无边,祸害神仙一样的胜楚衣,她最在行了。
……
坐忘,坐忘,原来在这里,便可将江山红尘两相忘。
三日厮守,胜却人间无数。
七日之期将至,清晨,山顶薄雾弥漫,刚巧一朵流云经过,便将雪白的楼台亭阁全部掩在了迷雾中。
萧怜在云雾中睁开眼,耳畔便送过来一朵轻吻,胜楚衣哑着嗓子,依依不舍,“怜怜,我该走了。”
“嗯,好,城外十里,我等你。”
“自己万事小心!”
“放心了啦。”
她翻身接着睡,他就用额头在她发间蹭了蹭,起身褪去雪白的寝衣,涤荡尽神仙姿态,重披黑袍,如隐没入黑暗中的夜空,悄然离去。
直到下面的栈道上传来紫龙的怒吼,“娘娘,你再不起床,以后就不用起来了!”
萧怜这才醒转过来,坐起身,扶着腰,龇牙咧嘴地艰难下床。
明知道她今天还有正经事,他还这么能折腾,存心祸害她!
她披头散发地随便穿了衣裳,从上面跃下栈道,紫龙便是翻了一下她那对超大的大眼睛,简直了!到底有没有一点节操!
“秦月明呢?”
“在下面候着。”
“好,本后要梳妆!”
——
璇玑城外十里,此时已是人山人海。
太后娘娘銮驾亲自出宫迎接东煌帝后凤驾,满朝文武随行,五品以上诰命夫人全部奉旨出城,一时之间,场面壮观到无法描述。
沈玉燕坐在华盖下等了许久,才见前去查探的兵士来报,说帝后的凤驾已经在前方三五里的地方停了许久。
“这孩子,都到了眼皮子底下,还磨蹭什么?”
杨公公安慰道:“娘娘稍安,也许公主殿下是近乡情怯。”
沈玉燕越等越是心焦。
跟着来的秦寿眨眨眼,“娘娘,不如让犬子带人过去看看?”
他自从秦月明被抓了殉葬,一时之间人老了许多,在朝堂上也一直锋芒尽敛,多磕头,少说话,十分地小心谨慎。加上多年来的官场势力,盘根错节,大树参天,倒也能够明哲保身。
沈玉燕挥挥手,“去吧,速去速回。”
“是。”
秦方东有了懿旨,跟萧洛使了个眼色,便带了几个人,沿着官道向南去迎接。
他们走出三里多路,就看见前面的归宁仪仗,旌旗招展,气势不凡。
可还没到近前,就被草丛里扑出来的贪狼军给按了,“抓到几个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