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我没醉,我的朋友,我很清醒,说吧,你有什么事。”
阿纳托利勉强坐直身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张宏斌暗叹一声:“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自由党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是时候穿过界江去攻打东极三县了。”
阿纳托利用力甩甩脑袋:“嘿你瞧,我知道那个计划,聪明的伊戈尔之前和我说过,我们要到华夏去对吧,那里有肥沃的土地,还有可以当作奴隶的华夏人。”
他放肆地大笑几声:“但是我们现在不缺粮食,我们什么也不缺,防卫军向我们提供了很多物资你忘了吗?有布匹,有帐篷,还有很多吃的东西。”
“可那并不能支撑我们到下一个收获季!”
阿纳托利晃晃悠悠抬起头。
“你是不是忘了,张,我们的自由军只剩下不到一万人,而且还有很多老头在里面,你真的认为他们能打仗吗?”
张宏斌哑口无言,的确,自由军现在已经很难再完成一场像样的战斗了,队伍里老的老小的小,甚至还有祖孙二人在一起服役的情况。
“这样吧,既然你这么想要回到华夏,那就先派你的人过去侦察一下,我们的侦察兵太显眼了。”
阿纳托利指着自己的大鼻子说道:“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是老毛子,哈哈哈,你们华夏人不都是这么称呼我们的嘛。”
张宏斌满脸无奈:“好吧,我会让我的亲卫过江侦察,有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清醒一点。”
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后的阿纳托利端起酒杯,呼出一口气后一仰脖把酒灌进嘴里。
随着天气逐渐转冷,天色黑的也是越来越早,还不到晚上七点,外面就已经漆黑一片。
自由军设置在城外的岗哨到了晚上会转为暗哨,一个五十来岁的苏俄老头正趴伏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充当哨兵。
树林里的蚊虫已经没有夏天时那么多,但偶尔还是会有花腿蚊子在老头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叮上一口。
正挥手驱赶蚊虫的老头猛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他似乎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鞋底踩碎枯叶声!
老头心中一紧,连忙屏气凝神瞪大眼睛朝黑乎乎的树林深处看去,在黑暗的树林里待久了,他的眼睛已经能勉强看清几十米以外的物体轮廓。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老头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他看到一排排黑乎乎的人影正从树林中走出来,朝着卡梅什罗夫的方向前进。
老头浑身肌肉紧绷,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脖子上挂着的哨子硌在他胸口,他却恍若未觉。
老头很清楚,如果他选择尽忠职守,掏出哨子吹响,卡梅什罗夫能不能逃过一劫他不知道,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会被这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影撕成碎片。
他在城里已经没什么亲人值得牵挂,最后一个亲人早在几个月前就死在海参崴海军部队手里。
伴随着一阵细碎的甲叶撞击声,一排排人影缓缓从老头藏身的树下走过,老头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下来。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人似乎并没有隐藏行踪的意思,似乎就打算这样直勾勾地一直走进城里去。
“他们。。。。。。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