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语蓉扯扯嘴角,这无疑是她们自己的问题,咬了咬唇,她落寞告辞而去。
习玉娇轻摇了摇头,如今后宫之中,贺语蓉处处讨人欢心,但可算是最无心计的,其他的几人,皆不是可低估的,林婉倒是循规蹈矩,而殷灼颜,真的是太难琢磨,与瑨王府毫无瓜葛之际,竟生下他的孩子,其中,是不是隐隐暗示着什么?
至于子嗣一事,她暗暗查探了一些时候,并未理出个头绪,倒是让她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这些年,皇室宗亲的子嗣皆薄寡,不知是巧合,抑或如她所料,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而若如自己所料,是有人暗中动手脚,那么那人定然是极其高明,而且可怖,不做声色谋划了这一切,至今仍无人生疑。
那人,与皇家,到底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竟想要绝了萧家的子嗣?
瑾儿,亦儿?!还有李从筠尚未出世的孩子!她幽幽闭上眼睛,萧家的孩子的前路难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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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灼颜立在假山后,透着缝隙望着亭中:她的亦儿坐在他的怀里,小脸上的笑意,远远的她都能感觉得到,一旁坐着的是林婉,再往边上一些,是抱着皇孙的太后,太后身边坐着的是他的皇后。她苦涩一笑,若自己出现,这样融和、安详的情景将不再,她从来都是最不协调的那个。
她黯然垂下眼眸,他应该是最得意的,江山和美女,他都握在手心,其实有没有她都是一样。
漠然转身,一张盈然的脸映入她眼帘,她微蹙起眉:“你?”
“王妃记忆力真好!想请王妃去一个地方,不知王妃可赏脸?”
王妃?她明明知道自己已不再是王妃,为何如此唤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殷灼颜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亭中怡然自得的几人,迟疑了一下,尾随她而去。
不徐不疾随着她到殿前,抬头扫了一眼那三个字“凌烟阁”,心中愈发诧异,若她没记错,凌烟阁是他的婕妃所在殿阁,按捺住疑惑,她提着裙摆跟着绿萍穿过甬路进了殿:“绿萍,你带我到这里所为何事?是婕妃娘娘的意思吗?”
绿萍摇摇头,淡着声请她坐下:“是奴婢的意思!奴婢想请王妃看场好戏!”
好戏?!她想要站起,却被绿萍按住坐下,安抚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只管看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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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缓步进了内殿,不多时,搀扶着脸遮纱巾的凤珠出来,谦卑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
“殷灼颜!”凤珠甩开绿萍的手,冷笑一声。
感到由她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恨意,殷灼颜颤了一颤,抬眸扫了凤珠一眼,站起身:“婕妃娘娘召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凤珠愤然揭开脸上的纱巾,露出疤痕累累的脸,指着脸蛋咬牙道:“知道吗?这都拜你所赐!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成为今日这般模样?”
殷灼颜几乎是倒吸一口气,昔日娇美的脸如今惨不忍睹,不由心生一些可怜。
凤珠冷笑,直盯着她:“怎么,你是在可怜我吗?不,不用可怜我,知道我为何会这样吗?水罗香,是,我用了水罗香,然后,毁了自己的脸。”
水罗香,她愈发纳闷:“你用水罗香与我何干?再说用了水罗香又怎会这般?”
“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无辜,你怎么能把这一切都与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凤珠大嚷:“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从小我接受苛刻的训练、经历惨痛的过程,学习抚琴、跳舞,只为你!因为你是萧依烟的女儿,因为萧勉想要皇位,想要得到你!”
她冷冷瞪着目瞪口呆的殷灼颜,继续道:“我只是一个棋子,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你离开京都后,我奉命装扮成你的模样去引诱萧凉宸,然后他说我,他说,你不会像我那般庸俗,用金钗!我没有成功引诱萧凉宸,萧勉恼羞成怒,粗暴的凌辱了我!”
凤珠哈哈笑了几声:“他把我当做发泄的工具,知道吗,当他酣然时,他叫的都是烟儿,萧依烟哪!我不甘心,我怎么能甘心!我一直处处留心萧凉宸的动静,终于让我找到机会,我顺利进了瑨王府!”
“什么机会?”
她得意的笑了笑,不吝啬的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那天的雨,下得很美,他把我当做你,但他,真的喝得很醉,醉到不足以支撑起他自己的身子。我是卑鄙,我耍了手段,让他以为,醉酒的时候,做了不该做的事!而后,当他派人欲将我打发走之时,我以命相要挟,终于,得愿进了瑨王府。”
“你真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