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慢慢来,苏子谦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了。上头那些人坐在办公室里,动动嘴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一个个累成狗了。
苏子谦看了下时间,已经近十点了:“也不早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宵夜?”
许箻也确实是有点饿了,晚饭时候没吃多少忙到现在,又不想回去公寓再自己煮:“行!走吧。”
两人到了一家粥店,许箻点了份海鲜粥,瞧着那份用小砂锅装着的粥——米跟汤都还分开着,不粘不稠,这算不上粥,顶多只能称作是稀饭。
要说粥的话……
“怎么了?”苏子谦见她盯着海鲜粥看了半天不动,问了句。
许箻回过神来:“没,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她舀了勺海鲜粥吃进嘴里,虽然味道很鲜美,但……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
苏子谦:“说起来,我们好久没这样一起吃饭了。”上一次还是她去滨城不久,他过去办事的时候。
许箻把嘴里的饭吞下肚,嘿嘿笑了笑:“这不之前我在滨城,你在江城,隔着两地不方便。”
他看了眼许箻,从上次圣诞之后,两人就没再碰过面,有时候他打电话过去,也只是简短地聊了一些工作与日常,而她从来都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苏子谦眸色微动,心里有一些想法想跟她说,但……现在似乎不是个好时机。
许箻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又在想案子的事,宽慰了他几句,但是连她自己心里都不太有底,凶手将尸体扔进水里的做法毁去了太多法证痕迹。
这算是有组织的犯罪吧。
许箻不觉想到了某人对犯罪行为的划分,而后又迅速地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该死,她已经在想着,要不要让唐溯过来帮忙。她相信这种变态重口味的案子一定会对他的胃口。
苏子谦注意到她神游几秒的表情:“小箻?”
“嗯……咦?”许箻抬头,目光一撇,看向苏子谦身后的玻璃,透过玻璃,她看见长街的对面,一个男人的身影钻进了计程车。
那身影她很熟悉,约莫183的高度,修长笔挺,暗色的风衣让那背影愈显挺拔,这年头能将风衣穿得那么正点的实在不多,她认识的,也就那么一个。
“怎么可能?”许箻不自觉地喃喃出声:“他不应该在这里的。”
他应该在滨城的不是吗?
苏子谦跟着回头,只看见一辆计程车调了个头驶离。
“子谦,我还有事,先走了。”许箻抓过放在椅子上的包包,跑了出去,一头钻进自己的车里,跟上那辆计程车。
等苏子谦追出来的时候,早不见她的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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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尾随计程车来到了老城的那片红灯区。
入夜,街上行人并不是很多,街道两边挂着按摩或洗头的房间里,泛出了暧昧的灯火,有些屋子里门是掩着的。
那辆计程车在街口时候就掉头离去,许箻下车时早看不见了那个穿着风衣的身影。
街上的路灯都已经败坏,从那些房间里透出来的灯火远不够照亮这条长街道,有些房间与房间之间,还延伸了不少小巷子,小巷子里也有一些房间里透出了粉色系的暧昧灯光。
大晚上的她自己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并不是个多明智的决定,自己刚刚仅凭着一个背影就追来的行为,太冲动了。
她揉了揉鼻梁,觉得自己也许是累了,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到公寓,给自己泡个热水澡,然后上床休息,明天还又得忙呢,转身往回走——突然,一只手从黑暗中探出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来人的力气很大,手也很大,几乎让她没机会发出任何声音来,而后一条胳膊搂住她的腰,毫不费力地将她拖拽到了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许箻屈起胳膊肘往对方的胃处顶过去——
“呵。”
他的手掌似早有准备,一把挡住了她的攻势,随后发出了一声浅笑。
这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