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局里,由于他的几次三番改变战略思路,对方被勾引着也为之改变,然后双方就有了几次极厉害的短兵相接,战况极为激烈。
因此也可以说,许广陵钓鱼成功。
第一局结束,第二局开启。
许广陵等了快两分钟,也没匹配到对手。
这种情况经常会发生的,有时是网络的原因,有时则是同等级别的对手短暂出现空缺。当然,对手出现空缺,那肯定得是业七以上。
业三以下如大白菜,遍地都是。
业六以下如行道树,隔三五步即是。
所以一般而言,这低中两阶,是不会出现空缺情况的。(业一至业三低阶,业四至业六中阶,业七至业九高阶。)
许广陵退出一下,再重新匹配,又等了两分钟,还是没有对手。
那看来今天中午只能下这一局了。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一下午,许广陵哪也没去,而是就坐在窗前,无心地赏着雨,有意地品析着昨天收入脑海内的《全唐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是古老的情话。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这是吃货的赞歌。
和苏东坡的“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堪为一比。
鱼有酸菜烧鱼,有豆腐豆花烧鱼,有柠檬西红柿烧鱼,有藤椒啤酒烧鱼,竹笋烧鱼许广陵却还没吃过,也没做过。
或许,可以一试?
“滞雨通宵又彻明,百忧如草雨中生。心关桂玉天难晓,运落风波梦亦惊。压树早鸦飞不散,到窗寒鼓湿无声。当年志气俱消尽,白发新添四五茎。”
这是人生的黯然。
这诗中好些的描述,却是许广陵的曾经。
曾经,他有无数个滞雨通宵,但没有百忧如草,有的只是心如雨天之幕,说黑不黑,说亮不亮,阴沉沉,暗淡淡。
都说痛苦。
但有一种苦,它不痛。
都说悲伤。
但有种一伤,它不悲。
当痛和悲都已远去,它却仍然固执地滞留在心里,淡淡地,漠漠地,苦着,伤着,如蚕食桑叶一般,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你,将你拽向永远也落不到底的黯然。
你想笑,但笑对你是一种奢侈,你想哭,但哭对你同样是一种奢侈。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虽然说着花落,但诗人的心绪,诗人的站位或者说立场,更偏向于“自然”,而绝不同于李清照的绿肥红瘦。
千百年后,和李清照同为女性的一个叫三毛的女作家,在“花落知多少”这句前面加了两个字作为名字写了一本书,然后让整句话整本书都带上了拂不去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