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远慎的过错与他的亲人无关,宋如海是个明事理的人。薄老太太亦是,她叹气道,“这是他欠南枝的,是他该还的。要说道歉,也是我们当父母的,该替逆子给南枝道歉,我们没把儿子教育好。”
脑补着大闹一场的宋如海:“。。。。。。”
薄老太太过去,又单独和宋南枝道歉,“孩子,薄远慎这逆子,因为有他哥,我们管的不严,只有私生活上不允许他瞎搞,他从小就没谈过恋爱,他刚上大学那会儿谈了恋爱,我和他爸以为是正常恋爱,他也大了,我们就没去查过,不知道这混蛋能干出这种事,我们知道的时候也晚了,真的是,对不起。”
氛围是意外的平和,面对突然多出来的两个孙子,薄老太太很惊喜,自嘲似对薄老爷子说,“天天骂薄远慎混账东西,谁成想咱们也算是托了他的福,又多了俩孙子。”
骂归骂,薄远慎一直昏迷着,薄老太太心里也是记挂的。但时间匆匆流逝,宋时欢马上就要开学,薄远慎还是昏迷不醒,宋南枝只能拜托薄老太太先照看着。
薄老太太自然是一百个答应,宋时欢却不舍得离开,她在京城这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薄远慎事无巨细的照顾。说白了,她在黎城是很依赖薄远慎这个爸爸的。
突然让她跟薄老太太走,薄远慎不在。宋时欢心里油然而生的那股惶恐和不安就像是她刚刚离开家去京城生活一样。
但所有人都开学了,她留下只会徒增麻烦,让她妈妈还要分心照顾她。她只能压抑着自已的情绪,跟着薄老太太回去。
宋时欢回到京城,几乎每天放学回去,都要和宋南枝打电话。
“妈妈,我好想你。”宋时欢压抑着不让自已哭出来,因为每天宋南枝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惫。
“妈妈也想你,宝贝。”宋南枝尽量放平语气,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女儿极力压抑的哭腔,“在奶奶那里好不好?”
“好,可是我还是想回家。”
宋南枝垂了垂胳膊,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薄远慎,安慰道,“等爸爸醒了,就可以回京城陪你了。”
“那爸爸什么时候醒?”
“妈妈也不知道。”
挂了电话,宋南枝扯了扯嘴角,叹气道,“薄远慎,你到底什么时候醒,你是不是享受我天天这样照顾你?”
“快点醒吧。你女儿天天打电话偷偷哭鼻子,她也想你早点回去陪着她。”
男人依旧静静躺在病床上,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天气渐渐变得有些热,宋祁然像是养成习惯,每天下课也不回家玩游戏了,就往医院跑。
“喂。”宋祁然坐在病床前托着脸,趁着宋南枝下楼买饭,他言语也大胆起来,“你干嘛一直不醒,你是不是要跟十几年前一样,抛妻弃子啊!”
宋祁然自言自语许久,最终不想自讨没趣,“拜拜喽,你爱醒不醒,我走了。”
他提起书包,扭头想走。
“然然。”
背后突然传来男人虚弱低沉的嗓音,温柔喊他的名字。
宋祁然脚步一顿,猛的回头,瞪大眼睛看他,“你,你你你!”
“。。。。。。瘦了”,薄远慎上下打量他一番,心疼开口。他关心问,“你妈妈说你发烧了,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宋祁然一愣,显然没想到薄远慎醒了第一件事是关注他瘦了还是胖了,还问他发烧还没好。他不自在的吸吸鼻子,“你都躺这么久了,我要是还发烧,早被烧死了。”
“很久了吗?”薄远慎皱眉,“你妈妈呢?欢欢呢?安安呢?他们还好吗?”
“能有什么事儿,我妈买饭去了,我妹回京城上学去了,我哥要中考了,哪有心思管你。”
薄远慎放下心来,突然道,“然然,我现在醒了,没有再昏迷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抛妻弃子了。”
他把“妻”和“子”咬的很重。
宋祁然脸一红,知道薄远慎这是听见他说的话了。他恼羞成怒狠狠按了几下病床前的铃,叫来医生。
宋南枝也在此刻回来,她看着醒来的薄远慎一愣,手里的粥险些滑落。面上却保持着冷静,“你醒了。”
宋祁然见状关了门出去,说等医生来。
“嗯,醒了。”薄远慎撑起身子,心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他没管,只是眼神柔情万分看着宋南枝,“昏迷的时候,梦里都是你和孩子,美好的不想醒过来。但我想这不行,这都是假的,你和孩子肯定还在等我。”
“这不,让我猜到了,你们真的在等我,还好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