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看了龟奴一眼,颇有些不情不愿:“杀手锏这种东西,太早拿出来,岂不是提前让人窥了老底?”
一届小城青楼保姆的眼界,也就局限于自己手里头的姑娘要牢牢把握着,不见兔子不撒鹰,舍不得把好姑娘推出去让旁人看见了,否则就心里没底。
这龟奴却有几分聪明,立刻说道:“妈妈这就想错了,人家从长安来,眼界比咱们高,肯定一眼就看穿了咱们的老底。咱们呀……干脆就直接把老底亮出来给他们,尽显诚意,说不定能有奇效。”
老鸨原是看不上这些伺候人的龟奴丫头们的。
但她最近实在被李瑁这一行三人给整不会了。
索性死马当做活马医,就先听了这龟奴的!
想着,老鸨狠了狠心,对龟奴说道:“去楼上我房里,把秋月带出来吧。”
听着天字号包间内时不时传来的丝竹之声,老鸨眼中露出几分难得的自信来。——这个秋月姑娘,可是她走了狗屎运碰上,重金求来的,一直好好教养着,从未出来见客。
现在把她放出来,即使是长安来的贵客见多识广,恐怕也会觉得惊艳!
李瑁此时还浑然不知,老鸨在暗中观察他们,还想方设法地打算“拿下”他们,让他们在醉红楼消费更多。在他们眼里,只要银子给够了,不玩姑娘也会受欢迎。实际上,在青楼这种地方,玩的花的永远比洁身自好的受欢迎。
不多时,包间内一阵悠扬琴声响起。
李瑁等人循声望去,只见白纱蒙面的女子缓缓从门前的玉屏风后走了出来。虽然她的脸被薄纱遮住,但是曼妙无双的身影已经足够让在场三个但男人屏息凝视。
女子微微欠身行礼后,身形一转。
紧接着乐声陡然变了个调,从刚才的靡靡笙歌变成了流畅如惊鸿游龙般,无比悦耳的曲目。
白纱蒙面的女人身段玲珑,动作轻盈柔弱无骨。
抬眼看去,只觉得是说不出的妩媚与高洁。
一曲终了,场面一使劲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就连见过无数美女的李瑁,此时此刻也只听得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这灵州小城,居然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
良久,李瑁首先拍手叫好,“精彩绝伦,此曲只应天上得,人间能得几回闻?没想到在灵州这样一个边远之地,也能遇到如此绝技。”
就连一向不敢正眼看女人的郭子仪和李光弼,也忍不住跟着拍手。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等妙人,简直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别说长安城了,就是举国上下,也少有这样轻盈婉转,仿若飘然仙子的女人。
更别提她还轻纱遮面,犹抱琵琶,简直更勾人遐想。
李瑁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做的这是什么舞?”
“小女子名叫秋月,”秋月说着,对李瑁三人施施然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这支舞名叫《惊鸿舞》,乃是小女子家传的绝学。”
惊鸿舞,又是惊鸿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