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猛睁开眼睛,心跳一声声快要连成线,把胸腔震得疼。
这个梦太离谱,太可怕了,简直像真的。她依旧有被撑开的酸软的错觉。
白天真不该听乔宜琳瞎说?,更不该冲动地去问余沭阳,害她潜意识里对这件事上了心,才会做这么匪夷所思的梦。
南惜心烦意乱地起来,忍着不适到卫生间,无比嫌弃地把身上衣服全扔进洗衣机。
包括看?起来像已然被洗透的那?一小?件。
冲完澡冷静过?后,她睡不着了。
总觉得卧室有股味儿,虽然被香氛压着,依旧能闻到。
她把窗户大开,让风涌进来,扭头去了东边的花园露台。
五点?多?的北京城,已经有环卫工人在打扫街道?。南惜眼力好,隔很远也?能看?见那?一件件反光的工作服。
她知道?和许多?人比起来,生在这样的家?庭多?幸运。如果硬要拿有钱人的烦恼来说?事,未免太不知好歹。
整个城市都寂静无声,思绪不受任何干扰,抛开白天那?些迷人眼的繁华,她清楚知道?这段婚姻的未来依旧无法?预测。
你永远只能看?见一个人当下的样子。
但池靳予这个人,似乎……值得她去赌一赌。
故宫后的夜空逐渐从漆黑晕染出红光。今天有云,那?点?红光被夹在云间狭窄的缝里,只剩一条模糊的红线。
随着故宫琉璃瓦上的金光褪去,显现出古建筑原有的色彩,天彻底亮了。
太阳已经挂得很高。
云层遮挡,没看?到日出。
*
南惜记得池靳予上次去德国出差,也?是很多?天。说?好的“等他?回来”,就?一直等到周末。
这天是约好的聚会,她和祁书艾穿了新买的同款姐妹装,一块儿去。
攒局的人还算懂事,没叫池昭明,倒有几个池昭明的朋友。圈里的关系错综复杂,这种情况无法?避免。
但那?天拍卖会的事情早已传开,苍蝇们都不敢往她身边凑。
她现在是被打上池靳予标签的人,这帮大小?姐公子哥和她说?话?,都不禁带上几分谦逊,连搓个麻将都有人给她喂牌。
南惜玩了几圈,觉得扫兴,下桌和祁书艾打台球去了。
“以后不必应郭少的局了,没意思。”祁书艾见她游刃有余的飒爽姿势,竿无虚发,笑了笑,“他?本来就?是个墙头草,看?人下菜碟儿,以前你跟着池昭明,他?一口一个弟妹叫得亲热,背地里还说?过?你笨,池昭明那?点?事儿他?可一早知道?。现在有了池靳予,看?他?这反应,给个机会他?乐意阉了自?个儿给你端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