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等等”是什么意思,他也懂。
目光落在她微乱的头发上,晦暗不明。
南惜没等到他回答,主动给个数试探:“您看二十万可以吗?”
男人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唇。
南惜轻轻吸了口气,揣摩他冷淡表情之下的意味:“您觉得不够?”
他还不表态。
行吧,反正她有的是钱:“三十万?五十万?您看多少合适?我都行。”
对方不说话,她怕显得太咄咄逼人,诚恳地眨了下眼睛:“我是真心感谢您的。”
池靳予压根没在想钱的事,女孩一声又一声“您”,窜得他脑袋发蒙。
她很礼貌,哪怕态度不算谦逊,可京城老祖宗教的规矩半点不含糊,句句都带“您”。
“不用了。”池靳予压下情绪,转身去卫生间。
他不想再听到那个字。
南惜听见关门的声音,才从诧异中回神。
又不用了?
啧,善变的男人。
南惜把手机装回包里,侧头瞄了眼门口的落地镜。
裙子完好,天价锦缎被压了一夜,连褶皱都没有。但昨晚的妆还在,想着回家得赶紧卸妆,护个肤。
她抬手抓了抓乱蓬蓬的发丝,问里面的人:“先生,您家客卫能用吗?借我梳个头。”
清冷嗓音隔着门飘出来:“请便。”
顿了下,她又问:“您家阿姨……”
“走了。”
“……哦。”南惜对着镜子鼓了鼓腮帮,心想真是个大闷棍,白瞎一张绝世好脸蛋。
这性格在圈里不可能讨喜,要没个像样的家世,得让人追着捧着的程度,那些公子哥肯定不爱带他玩。
怪不得从来没见过。
出于礼貌,她还是补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