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抱着小包裹,一脸的懵懂。
静心却在这时伸出一个头,笑哈哈的说:“小姑娘,好好过日子去吧,主持吩咐的,让你俩别磨蹭了,墨迹来墨迹去,年岁就大了。”
花吟心知她们误会了,但见他们此刻活脱脱少女一般,不觉也起了玩心,手中提着包裹说:“好呀,好呀,我走了,你们可别想我啊。”
言毕真就头也不回的下山了。
三个老尼姑眼见着花吟就这样走了,替她高兴之余心头又有些失落落的难受,忍不住骂了句,“这小没良心的!”
到了凤君默的住处,并没见到他的人,只见院子里新围好的栅栏里养着几只野鸡,都剪了翅膀,咕咕咕的叫个不停。
花吟撒了些稻谷,见屋内放着几件换洗的衣裳,随即拿了在山后的小溪里给洗了。待她回来,凤君默也刚自外头回来,袖子卷的老高,身后还背着一袋东西,一副庄稼汉的模样。
花吟晾着衣裳,笑言,“哪去了?”
“打了几头猎物到山下跟人换粮食去了。”
花吟看了眼被他拿在手里的自制弓箭,又想起被他随意丢弃在屋内的宝剑,心内一突,有些难受,转念一想,也没觉得不好,索性就不多想了。
凤君默进屋放粮食的时候就看到花吟搁在他屋内的蓝色布包。
出了门,凤君默又注意到她今日换了寻常女子的装扮,不免打趣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还俗啦?”
花吟狠狠抖了抖他的衣裳,顺着他的话道:“还不赖你,我好好的在此处出家,你非寻了来,如今好了,主持将我赶出了师门,我没地方去啦。”
凤君默倒真的拧了眉头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继而又站起身,将自己的小屋棚左右看了眼,花吟正奇怪,他突然说:“没事,从今后我们住一起就是了。”言毕方觉不妥,面上闪过一丝飞红,忙解释道:“我是想着在斜后方再给你建一个小屋子,咱们比邻而居。”
花吟看去,笑了笑,“也好。”随即又补充道:“跟你做邻居有肉吃。”
是夜,花吟还是回了结缘庙。
其实,花吟心里清楚,她和凤君默如今的相处模式只不过是掩盖在风浪下的短暂平静,与其说他二人没有男女之情,倒不如说他俩现在都没心思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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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头,南宫瑾原本在议事厅内与一干大臣商议陈国来犯之事,随从自角门不着痕迹的溜了进来,附在南宫身侧耳语几句,陡然间,只见他脸色大变,霍然起身,大步出了衙门,只留下一干大臣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大臣甲说:“那接下来怎么办?”
大臣乙,“丞相走了,能怎么办?”
大臣丙,“要不咱们现在就面见皇上,请他定夺?”
众人齐齐给了他一个眼刀子,皇上什么德行?除了吃喝淫乐,他的口头禅就是“丞相,这件事你怎么看?”
南宫瑾一路火急火燎,好在议事厅本就就在皇城内,不一会功夫,他就到了皇帝的寝居清凉殿,宫人见他气势汹汹,想拦又不敢拦,可这里毕竟是皇宫大内,他一个外臣,未经宣召就擅闯皇宫禁地实乃大罪!可念及平素皇上和丞相的关系……宫人这一犹豫间南宫瑾已然到了清凉殿大门前,伺候皇上的宫人都知道皇上正在办那事,心知再不拦就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呜啦一声扑了上来,口内嚷嚷着,“丞相使不得!”直接抱住他的腿,用肉身挡着。
南宫瑾耳听的殿内一道压抑哭声,心脏似是被什么狠狠扯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抬脚就踹开了大殿的门,碍事的宫人也被他一脚一个踹飞了出去。
明晃晃的帷幔下,只见剧烈的晃动着,皇帝沉浸在极乐里,完全不知外头变故,嗓音暗哑,含含糊糊的大喊:“花三郎,瞧你这小屁股白的!”
南宫只觉惊雷在头顶炸开,勃然大怒,急步上前,一把扯下帷幔,拎起那又肥又圆的身子,猛的往地上一丢。
随即,只听一叠声的霹雳啪啦,皇帝圆滚滚的身子就跟皮球一般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一路不知撞倒多少东西,整个人狼狈不堪。
待宫人扶了他起来,皇帝光溜着身子,面上也气的变了颜色,大骂,“南宫瑾!你什么意思!”
而此刻的南宫瑾也不知是庆幸还是不悦,怔怔的看了眼窝在床角雌雄莫辨的娇小身影,面上阴云密布。
先前被南宫瑾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大海公公见此情形已然明白大半,忙上前解释道:“丞相大人,他就是一个唱小曲的,奴才听说最近外头也不知是谁那么无聊编了个曲目,就是以花小神医做原型。因为这个伶人长的貌美,与花小神医一般虽是男人身却有着女人的美貌,不想演了那角儿竟一炮而红了。皇上这也是瞧着他长的好,就……”
皇帝正在兴头上,被打搅了不说,又被南宫瑾这般摔打,以往他虽然事事仰仗南宫,但南宫也确实对他蛮迁就的,事事顺着他,因此他才看重南宫,但现下南宫瑾竟然蹬鼻子上脸,连他这个皇帝都敢冒犯,那还得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虽然他不过是纸老虎,但做了一个多月的皇帝,万万人之上,执掌生杀大权,旁的本事没学会,老虎的脾气倒养成了。一时间,竟也对南宫瑾动了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