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淡然笑问:“鞠大人,金砖垒的床,睡着不觉得硌得慌吗?”
不是他们不想带着证据回来,而是刑部顺着密道入内,看到的是满屋子的金银珠宝,与被围在其中、被金砖高叠的床榻,他们根本搬不动。
若说林高懿等人是以贩卖官场情报获取钱财,那么鞠成尧便是直接把手伸进了国库。
得知自己的密室被发现,鞠成尧再无顽抗的底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皇上,老臣是被逼无奈,一时鬼迷心窍,望皇上念在老臣鞠躬尽瘁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
张英奕毫不犹豫地拆穿:“被逼无奈?鞠尚书,罪犯林高懿昨夜已经招认了,他说你并非被迫,而是合谋。”
谢元叡怒拍龙案,纸笔紧随一震,殿中百官见状,纷纷畏惧地低下了头。
谢元叡指着鞠成尧怒吼:“来人,给朕将他拖下去严加审问!”
站在殿中一侧的孔琦当即意会,向外招了招手。
少顷,叶辞川带着几名锦衣卫快步入殿,毫不留情地将不停挣扎的鞠成尧拖了下去。
见此事终了,在旁观察许久的柳浦和疑心地注视着殿中的张英奕与他身侧的侍郎陆寒知,思量之间,他幽幽转向了前列的太子,在心中无奈叹声:“看来太子这是被人当做马前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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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叡退朝后回到勤政殿时,带着满身的倦意,扶着额头正欲唤太医前来,便听殿外传来吵闹声。
他拧眉问:“殿外是何人?”
魏顺连忙回道:“是贤妃娘娘吵着想见主子一面。”
前些日子贤妃娘娘好不容易在主子面前挽回了恩宠,可礼佛寺一倒,主子就再也不见娘娘了。
想到贤妃,谢元叡的眼神中满是厌恶,礼佛寺倒塌的那晚,贤妃分明离他最近,却只顾着自己逃命,如此薄凉之人,妄他还想再给她一次机会。
况且敬王从前与工部走得也很近,难保敬王不知其中诡秘。工部与户部都曾效忠敬王,看来他有必要试探此人一二。
谢元叡对贤妃仅存的爱怜全然不见,恶声道:“堂堂嫔妃如悍妇撒泼,全无仪态,成何体统?将她拖回寝宫,由皇后发落!”
“是,奴婢这就照办。”魏顺躬身恭敬道。
主子往日最是宠爱贤妃,而疏远了皇后娘娘,可如今将贤妃交给皇后娘娘发落,看来主子彻底厌弃贤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