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鹫阴郁地抬眸,“你何时发现的?”
琥烲:“重要么?”
他不打算解答他的疑惑,对于背叛自己的人,琥烲并不想一下了结了他。
鹿鹫不打算再问他何时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去吐露自己儿时遭遇的各种不幸和歧视。
也不打算再问他何时发现自己拐走了陆蓝鸢,只是故意激怒他——“你不问问,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是如何度过的?”
琥烲虽然知道他在说谎,但还是挺愤怒的,他一巴掌打在鹿鹫脸上,打得他牙齿都掉了两颗。
“她并不喜欢你这种白面书生的脸,省点力气,留着去勾引太后她老人家吧。”
“你……”
鹿鹫瞪大眼睛,没想到琥烲竟然想将他送给太后?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可鹿鹫连自杀都做不到,他身边一直有人盯着。
琥烲大笑三声,阴暗潮湿且逼仄的石牢里不断回荡着他阴恻恻的笑,让鹿鹫恨到了骨子里。
结果和他想的不同,琥烲并不打算将他送给太后,而是将他当成鱼饵。
原本太后打算不留余力地反对陆蓝鸢封后,没想到被另一件事打断了脚步。
“你说什么?国师被琥烲抓了?”
太后丝毫不怀疑来通风报信的人,这人的一家子都是她的忠仆,替她潜伏在各处。
“是,不知是何用意。”
“莫非琥烲发现了?”
太后想起她放走前任国师的另一个要求,正是给琥烲下毒,让他误以为练功不当,走火入魔。
君王身体有恙,太后就可以随时拿捏他,等到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太后就可以抛弃琥烲,垂帘听政。
没想到琥烲起疑了?鹿鹫是否已经供认不讳?
太后不知道鹿鹫对自己和他师父的事知道多少,且她还没得到鹿鹫的臣服,她不甘心呐!
鹿鹫终于等到太后来临。
她摘下帷帽的那一刻,流露出一个晦涩的笑容来。
鹿鹫仿佛认命了,闭上了眼睛。
“国师想好了么?如今,只有哀家可以救你。”
“鹿鹫,认命。”
太后没有立刻救走国师,而是让人松绑,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脚下的年轻男子,心中无限快意来袭,激动得左手抖了抖。
鹿鹫抓住她的裙摆,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太后心念一动,不打算再折磨他,“走吧。”
鹿鹫被她亲自扶起来,突然笑了,仿佛绝美而稀有的昙花绽放,太后都看得痴了。
鹿鹫眼中的笑意逐渐转为阴狠,“太后近来身子骨可好?”
“你……”
太后退后两步,却无人搀扶,她甚至还没发现身后几位的变化,只盯着一脸阴霾的国师。
鹿鹫指了指她颤抖的手,恶意满满地提醒道:“是中风的前兆啊!”
太后怒了,她终于明白最近为何总是心悸,噩梦连连,是鹿鹫做的!
“杀了她,给哀家杀了他!”
太后甚至想亲自动手,然而她话音刚落,鹿鹫立刻拔剑自刎,鲜血溅了她一身。
太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琥烲非常“痛心”,满朝文武得知国师被太后暗害,很是唏嘘,也终于得知太后为老不尊的一些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