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容姿珉唇不语,片刻后就见到华五爷抚着椅背要起来,“你干嘛?”
华五爷指了指多宝阁,低吟道:“最上边有本册子,里边夹着一封书信。”
独孤容姿起身取到了那本册子,居然是本诗集,夹着书信的那页,一行小字飘逸不已。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相思,独孤容姿心中隐隐一动,涌露脑海的是往昔各种的画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在心中默默念了几遍,她轻笑。
合起了诗集,独孤容姿望了眼那泛黄的书信,“此是啥?”
华五爷望了眼被她从新放回去的诗集,明眸微闭,轻轻道:“所有你想知道的都在这儿面,蒙府康氏的药也都尽数交与了夏真轩……”
“你要走了?”独孤容姿蹙了蹙眉。
华五爷微微一笑,明眸仍是闭着,“长安的这个冬季太冷了,我的身子受不住。”
攥住了那封信,独孤容姿轻声道:“不管真相如何,我都要谢过你。”
华五爷还想讲话,可一阵阵的嗽意袭来,他抚着椅背,手背上的青筋浮起,面色也愈加不好啦。
独孤容姿立刻推开了门,“来人!”
脸前的模糊中,华五爷吃力也瞧不清那远去的伊人身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低低呢喃,他最终闭上了明眸,抬了抬手,对边上的婢女道:“命令下去,备车。”
那婢女吓了一大跳,“五爷!您这模样还要去哪里?”
华五爷蹙着眉,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把她的下颌抵在自个的胸口,冰凉的声响低沉响起,不携一丝情绪,“听见了么?”
那婢女吓得张大了眸子,“婢女求五爷饶命!”
“如此胆小怎么侍奉?”华五爷唇边的笑泛着冰凉。
阿石赶来时就瞧见五爷面色羸弱至极,可掌中还掐着一个婢女的咽喉,那婢女都要因为窒息而翻白眼了。
“五爷!你留神伤了身子!”
华五爷甩开了那个婢女,用丝帕拭了拭手,“长安的铺子都关了罢,备车,回徽州。”
“五爷?”阿石手足无措地立在边上,“等您身子好些了再走罢。”
华五爷取出袖袋中一只非常纤弱的瓷瓶,眸子也没多眨一下便一饮而尽,仅是眉间蹙的清冷,面色也更白了。
片刻后他才站起,语调已然恢复了达,“独孤二小姐……走了?”
阿石点点头,他压根就想不通五爷为什么要为如此个女人做这多事,华家内部为这桩紫苏悬案险些闹翻,五爷还交出了南方所有铺子的权力,乃至还为这女人开罪了镇远侯!
仅是个姿色不俗的女人,再美的女人都能再找,可掌中攥着的权势一旦放开就难以再攥住了。
夜幕降临,一辆华丽卓绝的车马踏着沉雪而去,没多长时间就掩映在晦黯不明的夜色中。
不知留下了何人的叹息声,混杂着雪花落下的声响,极轻极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