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娘操起鞋底子将她的屁股好顿打,“云娃,你都快十岁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儿,你说你为什么不让你爹下矿?咱们家哪样不用钱,全家人吃的,穿的,喝的,用的,你能挣钱养家吗?”
云娃只知道她要抱紧爹,坚决不能让她下矿,其实她好想说出自己的答案,可是想到贞姐姐说过,她的本领是老天爷赐予的,不可以随便乱说,会给自己,还有别人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
“云娃别哭,你和爹说说,只要你说的在理,爹就听你的。”
“你就惯着她吧!知不知道挣钱是大事儿?”
“你没看见闺女都哭了吗?”说罢嘿嘿的笑了,“云娃,你为什么不让爹下矿?”
云娃哭异常伤心,到了嘴边的话又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云娃,你若是不说话,爹可走了。”
“别。”她抱着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比哭丧好不了多少。
“是不是担心爹不给你买新书包?”
“不是。”她一边哭一边摇着头。
“你若是再不说,爹就真的要走了,二狗他爸还在外面等着我呢?”说到底,其实还是赚钱重要。
云娃眼见爹爹真的要走,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爹,别去,你会死的,那个矿会塌陷,所以你别去。”
云娃娘听到这话,立刻照着孩子的屁股狠拍了几下,“你这丫头片子胡说什么,你这是诅咒你爹呢?”她每天在家最担心的就是这事儿。
“没有,云娃没有胡说。”
云娃娘还记得云娃很小的时候,看见一个阿姨坐车回娘家探亲,当时她就抱着那个阿姨哭了好久,还说过她会死,求妈妈别让她上车,可是妈妈不听自己,果然没两天就传出那个阿姨坐的小车在山坡翻车,掉落悬崖了,车上所有的人全死了。
蓦地一想,不禁有些脖颈发凉,看着云娃爹不知怎么就后怕了起来,“云娃爹,要不然你就别去了。”
云娃爹并不相信这个,“说什么呢,人家二狗子他爸在外面等我呢?”
云娃抱着爹死活不撒手,“我不让爹去,就不让爹去,我不让爹死。”
因为云娃哭的嘶声裂肺的,惹得云娃爹也不忍心孩子这么哭了,只能包着孩子说道,“好,爹不去了,爹不去了。”他只得和二狗子他爹打了个招呼,然后向工长请一天假。
云娃破涕而笑,她只觉得自己保住了爹爹的性命,却不知道她却惹祸上身。
下午,噩耗传来,煤矿塌方,所有人被掩埋,无一幸免,除了云娃的爹。
云家村顿时愁云惨淡,云娃的娘吓坏了,想起女儿能够预知灾祸,她没来由的心凉,嘱咐云娃,“记得,你今天是生病了,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忘了,你听见了吗?”
虽然云娃不懂,可是看着娘的表情如此严肃,她也只能重重的点头,保证自己一个字也不说。
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得过日子,更何况是云家村的老老少少,煤矿塌方了,云家村大部分家庭都少了老爷们,日子过的更加艰难了。云娃爹因为自己逃过一劫,却没有通知大家,深感抱歉,只要谁家说一声,就会无条件去帮忙。
这事儿过去了几个月,村子还是和往常一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慢慢恢复了一些生气。
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四岁的云弟因为和二狗子哥哥玩儿,无意中说出了那个原本不该说的秘密,回家和自己的娘一学,二狗子娘一下子震怒了,原来是可以避免的灾祸,云娃一家却是闷不吭声,看着他们的男人死在地下却不出声,怪不得云娃他爹挨家挨户做好人,原来是良心上过不去了。
想到这里,二狗子娘联合了几个死了男人的村妇集体告到了村长那里。
因为村长也死了唯一的儿子,人到中年,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到无人的时候,就会格外想儿子。
听到村里的女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他利用一个晚上总算是消化了这件事情。
村长震惊的看着屋子里的每个女人,一股莫大的怒气的涌上了心头,在自家婆娘哭着喊着让云娃一家偿命的时候,村长一路跑到了镇上保卫兵集合的地方,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了他们,只求他们把云娃这个妖怪抓起来。
对方保证,华夏国的徒弟绝对不能出现这样的妖怪,然后将他打发回家了。
村长安抚着村妇都回家去,这事儿他已经上报了。
云家村也许就是从这一个晚上开始不太平了,村长虽有私心,却是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了屠村的结果。
翌日,保卫兵带着一群人来到云家村,村长召集全村人在村口平地上集合,保卫兵拉扯着早已经吓哭的云娃,一路朝着村口前进。
云娃吓傻了,不停的喊着爹娘,明明都是村里和蔼可亲的伯伯婶娘,在这一刻全部幻化成了恶魔的嘴脸,各个高举着手臂叫嚣着,“烧死她,烧死她……”
云娃吓哭了,企图去摸摸口袋里贞姐姐给自己留下的珠子,企图安抚自己恐惧害怕的心里,却忘了前两天她用那颗珠子救了一条蛇,这回她的心里更是恐惧的放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