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缈只当这是一场意外,回到家后将温盛予所有的东西都打包,放在黑色垃圾袋里,很大一包,然后拖着出去,扔到垃圾桶。
房间果然空洞了很多,心口也空洞了很多。
现在是凌晨一点,在美国应该是白天,她在网上查到约翰所在的医院,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邮件。
之后又给约翰所在的医院发了邮件。
很多专业词汇都不懂,一个个的查单词,一封一千多个单词的邮件,她写了三个小时,之后便是等天亮。
温盛予没给她打过电话,甚至连微信也没有发一个。
到了东方泛白的时候,她终于有些没忍住,流了泪,然后把温盛予的联系方式全部都删除了,又将他的微信也拉黑。
早上九点,苏缈给小周发了条短信,她要出去一段时间,一个星期后再回来。
就这样,干净利索地和温盛予说清楚,然后打包行李,离开这座城市。
苏缈一路开,开了很远的距离,在一条岔路口的地方停了下来,左手边是条往新余市去的新开的公路,右手边是废弃的旧路。
稍微思忖了一下,她踩了油门,往右边去。
这条路已经废弃很多年了,也不记得在什么时候听人提起过这是最不容错过地废旧公路。
离城市越远,路边的风景越是空旷,苏缈也越累,毕竟一晚没睡,她看到路边有家公路旅店就住下了。
“今天可冷了,房间都是空着的,你选一间吧。”
苏缈愣了一下,“你帮我选一间吧。”
文颖笑着给了她一把钥匙,“上楼梯左手边那间,视野比较开阔,也有个阳台,我一个朋友每次来都住那里,你还没吃饭吧,中午需不需要给你准备点吃的。”
“不用,谢谢。”
陌生的关心不近不远,恰到好处的让苏缈心底好受点,拿了钥匙点头离开了。
一觉睡到太阳落山,房间都是金色的光线,苏缈睁开眼睛时有一瞬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只打了个哈欠,望着外面发呆。
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她套了件羽绒服就去了阳台。
一个男孩在停车,长得白白净净,比温盛予稍微矮点,看着比他更文静,也更冷漠。
“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房间已经给别人住下了,可能要换一间。”老板娘的声音轻轻柔柔,也没什么愧疚,看来这两人是熟人。
苏缈手搁在栏杆上,见下面的男孩抬头看过来,她笑了笑,“抱歉,你要是喜欢,我让给你。”
对方只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径直往里面走。
苏缈自讨了个没趣,竟也觉得挺搞笑的。老板娘见她醒过来了,抬头笑问了一句要不要下来一起吃饭,这才发现果真是有些饿了。
睡饱了才有心思打量这周围的风景,冬天是萧条的,当在空旷的萧条中配上一缕斜阳时,像是绝望心头的那点颜色,温柔得正好。
像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吃放的时候男孩也在,这时候老板娘文颖才介绍起来,他叫殷成言,经常来这里,也是她那间房的常驻客。
苏缈眉梢微挑,“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