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川这才能攒下点闲钱买这等奢华物件。
“听闻这次出征,每人都能得都统赏钱,待我得了赏,也去买一块。”
借皂不成的老孟悻悻道。
不想,秦大川只顾防老孟了,却被茅头寻了个空,一把偷走了香皂,二话不说就在脸上一阵乱蹭。
“行了行了!够了!”秦大川赶忙上前抢夺,心疼的直嚷嚷。
茅头却理直气壮道:“秦大哥,江虞侯说了,让咱们今日都收拾的干净些,这是军令,兄弟我不得不从啊!”
茅头不要碧莲的话迅速引起一众袍泽的符合。
“对对对!”
“江头,也借俺使一使吧!我还没婆娘哩,一会游街,说不定哪家小娘便相中俺了!”
“哈哈哈”
哄笑声中,却见一道健硕身影走近,正嬉闹的众军士定睛一瞧,来人正是营正江树全。
“立正!”
秦大川顾不得洗掉满脸泡沫,当即一声大喝。
百余人登时站定。
虽然有人还端着盥盆、有人肩上搭着毛巾,却无一人再发出杂声。
一个个站的笔直。
江树全对兄弟的表现很满意,轻轻点头后,朗声道:“今日入城游街,在场观礼的有陈都统和诸位大人,有满城父老乡亲,也有你们的爹娘、妻儿!都给老子洗净你们的脸、擦净你们的甲、磨亮你们的枪!不许给咱武卫军、给留守司、给陈都统丢人,记得了么!”
“是!”
百人齐呼道。
辰时一刻,城南校场大营内吹响了集合号。
蔡州南门内,镇淮军招待所。
住在甲叁房的史母天没亮时便起床穿好了留守司专门做给她的新衣。
辰时二刻,招待所内的女侍端了一托盘早餐推开了房门,“老夫人,昨晚可歇息好了。”
“好,好,老婆子一辈子也没睡过这般软乎的床”
史母拘谨的起身,连口称赞。
那女侍将托盘中的早餐在桌上放了,笑道:“陈都统特意交代了要伺候好老夫人,一会上街,由奴家全程陪同老夫人,夫人若需甚,只管对我讲便是。”
“老婆子哪有被人伺候的命啊”
史母看了一眼桌上的包子、鸡卵、豆浆、小菜,不由低声道:“陈小哥还记得我这老婆子啊”
“都统自然记得您,现下满蔡州城扫听扫听,谁人不知史家七子夜擒贼首啊!听人说,史家儿郎的故事还要编成大戏哩”
镇淮军招待所录用的女侍,全是军士家的娘子或妹子,耳濡目染下,她们自然对军中英雄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史母却暂时没有get到这种荣誉感。
一刻钟后,史母刚刚吃完生平最丰盛的一顿早饭,却听外间隐隐传来喧哗。
少倾,那名今日专门负责陪同她的女侍出门打听完消息,回返后微微激动道:“老夫人,都统和令人来看望你们了。”
史母一听,便迈着颤巍巍的步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