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快,我和仇诗人没有等太久,就看到她抱着两本书,匆匆忙忙地跑回来,上下喘气地问:“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乐琴阿姨怎么了吗?”
总感觉,她似乎知道乐琴阿姨命不久矣。
“不是,她现在由阴阳局的人照看着,应该没事的,我来找你,是因为昨晚我来你这时,好像把一件重要的东西落下了,所以过来找找。”
“这样啊。”
我悄咪咪地打量她,她有点失望的样子。
“是什么东西呢?”她笑着问我,“我上去帮你找?”
“我跟你上去吧,我在这干等着反而着急。”
裴芯迟疑了下,犹豫地看了眼我身后的仇诗人:“可以是可以,但姐夫是男的,我住的那层是女生宿舍,不止我一个女生的,所以……”
“我在下面等。”仇诗人直接对我说道。
裴芯:“……”
屡次被仇诗人无视的她,品尝到了我最初认识仇诗人时的愤怒,但我生气时会当场想跟仇诗人讨回来,讨不回来我骂两句,而她却生生忍下,眼底晃过阴霾。
可经过相处后我知道,仇诗人并不是对谁都这样,普通善良的民众,他都能客气几分,面对幼儿园老师说起小宝的事,他也能认真去听,及时处理老师反馈的问题。
这么说起来,他一开始,为什么会讨厌我呢?
想这些时,我已经跟裴芯上了楼,重新踏入四楼走道时,我依然觉得这里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身体是无碍的,就是心理上的。
进了裴芯的房间,她将书放下:“到底掉了什么,我记得昨晚你来时,没怎么动,就在门口这边活动。”
然后,她就在门口范围查看起来。
昨晚那么刺激的情况下,她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我一边想着,一边跟着找:“就是一条手链,我戴很久了,对我挺重要的。”
找着找着,我慢慢挪到了房间里头,趴下身子去看裴芯睡的那张床的床铺底下,里面是黑暗的,什么都看不到,我拿出手机伸进去一照,才发现蒙了一块黑布。
我正要伸手去拽掉那块黑布——
“表姐!”
声音就在我耳边,我只稍微侧一下脸,就对上裴芯离我很近的面孔,眼神阴阴,神色诡谲地盯着我:“表姐,你在干什么?”
我被她吓得差点往后坐,缓一口气后拍拍胸口:“你突然靠过来要吓死我啊,我没干什么啊,找我的手链啊,找着找着就找到这边了。”
我眼珠子一转,指着床底下:“话说,你这里面装的什么啊那么神秘?”
“神秘什么,我的行礼啊,怕有灰层,盖层布而已。”她站起身,略有点强硬地把我也拉了起来,“我想可能是昨晚我们跑出去时掉在路上了,要不我们出去找找?”
“我打电话给你前,就已经找过了。”我故作落寞,“难道真的找不回来了吗?”
伤心难过地顺势往她床上一坐。
“再找找嘛,说不定你找得不够仔细,再去找找看。”她劝着我,给我打气,要拉我起来。
我蔫哒哒地想被她拉起,却“不小心”滑了一下,重新跌坐回去时,将旁边墙上看似装饰用的贴纸扯了下来。
那本应是白色顶多有些污点的墙,画满了奇怪的符号,我不可控制地撕下更多的贴纸。
红色与黑色交替,这原本可以画出美丽的图案,可当满满的墙上,都是一条条扭曲的线条,仿佛将你所在的世界也扭曲掉了。
我几乎以为,自己身处在什么正在祭祀的房间里,而这里,正在召唤着什么恶魔。
我想到什么,迅速转身,裴芯目光冰冷地如毒舌般盯着我。
在我撕下第一张贴纸后,她就没再阻止我了。
“看在我奶奶的份上,我没想对你怎么样的,”她阴冷地扯了下嘴角,“你为什么非得找死呢?”
“那我就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你滥杀无辜?”事到如今,没什么不明白的,我失望又难过地看着她,“我小时候跟你在一起玩过,你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她冷笑着朝我逼近,“人总会长大的,长大后就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呵,你怎么会知道,你是大小姐啊,你家有钱、有权,你呢,长得也不错,我之前还听我奶奶说,你快订婚了,未婚夫年轻有为,相貌也十分出色,可你看看,你现在找了另一个男人,你凭什么,不就是凭自己有资本,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我一步步后退,退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