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冰蓝、野狼、鲤鱼在沼泽地上狂奔。
鲤鱼速度最快,跑在最前头,但不一会,他就停下来。
追上来的冰蓝和野狼面露疑色。
“怎么不跑了!”野狼大喊一声。
“鲤鱼……”冰蓝欲言又止,她猜到了。
鲤鱼脸色死灰,眼底是凄凉的沼原和四处散落的惊雷,他的手下意识地掐住大腿,摇摇头:“我不走了,你们走。”
“你他妈逞个屁的英雄啊!”野狼冲上来,“你只是伤了腿,又不断了腿,继续跑啊!”
“没用的,跑不掉了。”鲤鱼说的是实话,但他轻易放弃,其实还有一个很可笑的原因,他不想让冰蓝看到自已一瘸一拐的狼狈模样。
如果要死,至少体面一点,毕竟这是他在冰蓝记忆中最后的模样。
“我背你!”冰蓝走向鲤鱼。
“别碰我!”鲤鱼大喊一声,声音中没有愤怒,更多的是哀求,“冰蓝,别管我了,我原谅你了,我不怪任何人,你要好好活着。”
冰蓝怔住。
时间是如此宝贵,可她却沉默。
两秒后,冰蓝释然一笑,“鲤鱼,事已至此,有件事我必须……”
“吼——”
沼泽之王冲出地面,吞没了鲤鱼、冰蓝、野狼三人,在沼泽中留下一个直径几十米的巨坑。
它飞向天空,七八秒后再次坠入沼泽,它坠落的位置,正好将板牙的去路拦截。
对沼泽之王而言,落雷沼泽就像是一面鼓,而它全身都是耳膜,在鼓上爬行的蚂蚁即便动静再小,也能第一时间传到它耳中。
在它的地盘,没人能跑掉。
沼泽之王在捕猎,也在玩耍。
这是必要的训练,也是难得的消遣。
……
“轰——”
沼泽之王钻进沼泽,像钻进一张柔软的桌布中。
桌布震荡出来的褶皱,将板牙掀飞,无数的沼泥像大雨一样落下。
板牙重重摔在地面,他爬起来,转身一看,身后的百米开外,安和简还站在原地。
板牙知道,兄妹俩还需要时间。
总是这样,两人一到关键时刻就磨磨唧唧,不过,板牙倒是不讨厌他们的磨磨唧唧。
命运将两兄妹的一生煮成苦茶,他们能一直喝下去,全靠这片刻的回甘。
板牙蹲下,双手放在地面,感受着大地隐隐的战栗,反方向寻找着沼泽之王。
几秒后,他重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