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荷花湖中心的一片水域,在那里嘉怡的尸身上爬满了水蛭,黑压压的水蛭在尸身上翻来覆去,就像是一群小雨在翻腾着。
“嘉怡的魂魄呢?”
道士回道:“我刚刚给她念了聚魂魄的咒语,现在天要亮了,她的魂魄离开了。”
我的心里一阵嘀咕,这荷花湖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水蛭,而且那些水蛭刚好就藏在嘉怡的尸身下面。
“你不觉得那些水蛭很奇怪吗?” 道士冷冷的回答:“那些水蛭是蛊,藏在尸身下面,若是有人碰了尸身就像是触发了机关一样,将那些蛊虫给散布出来,即使害不了那些捞尸的人,也能将尸体的血肉
给吸干。”
我盯着嘉怡的尸身,已经不成样子了,剩下了白花花的骨头。
没多时就沉了下去了。
道士从我身边用树枝挑了一条从我身上拔下来的水蛭,他递到我的面前,说:“你看到这些水蛭上面的金线了吗?”
我觉得那东西有些恶心,仔细看了一眼,从水蛭的吸盘上一直往下到尾部,的确有一条很明显的金色线。
道士接着说:“这东西就是金钱水蛭,蛊虫的一种,幸好水鬼捞你上岸及时,水蛭入皮肉不深。”
能摆桃木镇尸镇魂阵法,而且还能在水底放置这么凶的虫蛊。
看来这瞎子不简单。
我和道士在岸边上惊魂未定,休息了好一会儿,等到天亮的时候我们两人才互相扶着彼此往宿舍的方向赶去。
天刚亮,马路边上的人不多。
回到宿舍的时候,道士吩咐丁丁和铁头找来盐水,敷在昨夜被水蛭吸后留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
我的身上有尸斑,不想让他们看到,他们递来了盐水我自己一人去了洗手间里。
盐水沾到伤口后疼痛难忍,我几乎是叫了出来。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铁牛刚刚从食堂里打了早点回来,见我一脸铁青,说:“林生,你没事吧?”
他递了一个馒头给我,我完全没心情吃,放到了书桌上。
我有些失落出了宿舍,在小卖部门口徘徊了几圈,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林家村六婶的电话。
六婶听见是我的声音,让我等一会,她去通知大伯。
电话回过来的时候,我沉默了许久。
大伯问我:“林生,是不是生活费不够了,还是尸油没了?”
我依然不说话。
“有什么,你尽管给我说,能承担的我陪你一起。”
我的心里委屈得想哭,吞咽了回去后,我小声说:“大伯,我惹上蛊尸了。”
大伯只是说了一句:“等我,我马上就来。”
他立马挂了电话,那头嘟嘟嘟嘟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耳朵里萦绕。
挂掉电话回到宿舍,丁丁和铁牛帮我和道士请了病假。
我和道士在丰城职业学院附近转悠着,希望能发现林巧儿的踪迹,凡是遇到一个人,我都问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