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苍穹仿若被一块铅灰色的幕布死死捂住,沉甸甸地压下来,似是连天与地都在为这片饱经沧桑的大地所遭遇的劫难悲恸呜咽。
断壁残垣间,废墟仿若一头受伤后奄奄一息的巨兽,于残砖碎瓦之下艰难喘息,弥漫着焦土那刺鼻呛人的气息与血腥的黏稠味道,几缕黑烟时不时从废墟的缝隙中蜿蜒升起,恰似亡魂不甘的叹息,悠悠荡荡,久久不散。
圣上殡天,上京刹那间陷入权力的泥沼,那权力的真空仿若一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肥肉,瞬间被一群野心勃勃之徒盯上。
三皇子萧煜与五皇子萧河,这两位久居深宫、心怀鬼胎的皇子,早已不动声色地暗中培植势力,秣马厉兵,只等这风云变幻的一刻。
他们在朝堂之上明争暗斗,各自拉拢权臣,于朝堂之下则秘密集结私兵,甚至不惜与边境虎视眈眈的异族势力暗通款曲,只为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权力角逐中抢占先机,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收入囊中。
三皇子萧煜打着“清君侧”的堂皇旗号,振臂高呼,宣称秦川与楚清月乃弑君的乱臣贼子,欲以此为饵,号令天下诸侯群起而讨之。
他麾下那如钢铁洪流般的铁骑,仿若铺天盖地的黑云,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席卷上京外围的几座咽喉要地,将京城的粮草命脉无情切断,似要把上京困成一座孤城。
五皇子萧河则一脸矜傲地以“正统”自居,整日里对着追随他的党羽宣扬自己才是大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他暗地里与神秘莫测、居心叵测的冥族勾结,凭借冥族那诡异阴邪的力量,闪电般控制了上京的皇宫。一时间,皇宫内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大半文臣武将都被他武力挟持,被迫屈膝臣服。
两方势力如两只饿极了的猛虎,在上京城外眈眈对峙,空气中仿若都能擦出火花,战火一触即发。百姓们流离失所,哭声震天,仿若一群被惊散的羔羊,整个上京陷入了暗无天日的混沌之中。
秦川与楚清月并肩伫立在城墙上,寒风猎猎,吹起他们的衣角。二人目光凝重,遥望着远处那如林般逐渐逼近的叛军旗帜,眉头紧锁,仿若两座沉默的山峰。
三皇子与五皇子的兵马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滚滚而来,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仿若雷神的怒吼,似是要将这座千疮百孔的城池彻底碾碎、吞噬。
“萧蔷已然回京,只是当下局势,实在是危如累卵。”秦川微微仰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低声开口,声音带着鏖战多日后的疲惫,却又似寒夜中的火把,透着一股决然。
他的右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若要把剑柄捏碎,青筋在手背上如小蛇般蜿蜒凸起。
楚清月身姿挺拔,俏立在他身旁,目光仿若璀璨星辰,熠熠生辉,眼中虽有一抹隐忧,却更多的是视死如归的决然。
“绝不能让上京再度陷入这无尽的混乱深渊。”楚清月轻启朱唇,声音轻柔却坚定,仿若春日里破冰而出的溪流,潺潺流淌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力量。
她微微仰头,望向远方那被阴霾笼罩的天际,仿若能穿透层层乌云,直视那即将被战火肆虐的大地。
与此同时,冥界。
远在冥界那阴森诡谲之地的冥王,此刻正伫立在一座恢宏而阴森的巨型祭坛前。
祭坛之上,密密麻麻地刻画着无数仿若活物扭动的诡异符文,幽绿色的光芒闪烁不定,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煞之气,仿若一头蛰伏的洪荒巨兽,择人而噬。
冥王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阴鸷的弧度,发出一声冷哼,仿若九幽之下传来的冰寒低吟:“圣上啊圣上,你虽已身死,可这副躯壳,对本王而言,还有大用。”
言罢,他双手迅速结印,十指翻飞,仿若两只翩跹的黑色蝴蝶。口中念念有词,那晦涩难懂的咒语仿若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呢喃。
刹那间,祭坛上的符文仿若被唤醒的恶鬼,逐一亮起刺目的幽光,阴煞之气仿若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疯狂涌入祭坛中央静静躺着的一具躯体之中。
那躯体,正是圣上。此刻的圣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仿若被抽干了生气,周身缠绕着浓重仿若实质的阴煞之气,仿若一尊从地狱最深处攀爬而出的恶鬼。
“醒来吧,乖乖做本王的傀儡。”冥王眼眸中寒芒一闪,低喝一声,仿若洪钟鸣响。随即,他猛然抬起右掌,裹挟着无尽的阴煞之力,狠狠拍在祭坛之上。
圣上的身躯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猛然剧烈一颤,双眼骤然睁开,幽绿色的鬼火在眼眸中跳跃闪烁,仿若来自地狱的业火。
他缓缓直起身子,周身阴煞之气仿若沸腾的黑色岩浆,疯狂翻腾,仿若一尊真正从九幽地狱跨界而来的恶鬼,带来无尽的死亡与恐惧。
“去吧,为本王扫平一切绊脚石。”冥王语气冰冷,仿若霜刀雪剑,挥了挥手,圣上的身躯便化作一道鬼魅般的黑影,瞬间消失在冥界那仿若无尽深渊的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