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源在客厅,拢着沙发与茶几那块。
许枝俏还没跑到,坐在沙发上办公的男人迎了过来:“做噩梦了?”
“。。。。。。”许枝俏脚步戛停。
是周琮。
他没回家。
茶几上放了台电脑,几个对话框不停地弹出新消息,任务栏开着几个表格,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
许枝俏眼里的不安敛住,疏离:“你怎么在这里?”
“李姐不舒服,”周琮走近了些,“你哥陪她去了医院。”
纪宅没人,他不放心,怕她半夜醒了会害怕。
说完,他躬腰,双手撑在大腿,平视她:“做噩梦了?”
许枝俏抱紧了怀里的布偶:“今天谢谢你了。”
她欠他一句道谢。
“。。。。。。”周琮薄唇微抿,“做了什么梦?”
许枝俏:“太晚了,周公子请回吧,我在这里等李姐回来就行了。”
“。。。。。。”
夜悄寂。
窗外不知哪里传来虫鸣。
好像过了很久。
周琮声线略哑:“许枝俏,三年了,还不能证明吗?”
她不相信他爱她。
她不相信他是认真的。
言语解释她不相信,那时间呢。
三年的时间,不足以证明些什么吗。
不能消解一分他的罪孽吗?
许枝俏平静道:“你要跟我证明什么,你说的,是你想说的,做的,是你想做的。。。”
不等她说完,周琮冷不丁打断:“牧图跟你讲了什么?”
“不关你事。”
“一定跟我有关系。”
他就是这么确定。
许枝俏毫无波澜的情绪,被他一而再、再而三挑拨,渐渐起了涟漪。
“他说,我男朋友亲手把我爸送进了监狱,”许枝俏清晰道,“他说我是个可怜虫,爸爸不爱我,男朋友利用我。。。”
周琮身体僵住,受不住这话的磋磨,手不管不顾地捂住她唇。
阻了她的话。
许枝俏拨开他手:“我该谢谢你,没把我妈妈也送进去。”
这个话题是两人之间的禁忌。
或者是所有人之间的禁忌。
不可提。
在这个深夜,就这么被她,直勾勾地扔了出来。
周琮眼底发红:“他不该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