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总统楼奉彰膝下只有楼元煊一个儿子,可他的拜把子兄弟,淮城陆军总长展锦荣却有女儿。
展若男如果和谢洛白成婚,和总统嫁女不相上下。
“大帅说笑了。展小姐之所以对我还算客气,无非也是看在我前妻的份上。女人家心思细腻,若让她们听到,在这里闹起来,可就不好看了。”
都是男人,谢洛白的为难胡炎钊岂会不知。
他哈哈笑了两声。
“前几天谢少在奉川找人,本帅没少给你方便,据说你还抓了个不得了角色,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做不知。只是,谢少来了东北将近一月,难道就打算无功而返?”
听了胡炎钊的话,谢洛白面露遗憾。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令爱对我不感兴趣,我也不可能强人所难。”
胡炎钊本想借助联姻方式,让合作得以巩固,然胡金瑜不配合。可若只凭那半张龙脉图,就答应谢洛白,胡炎钊又不放心。
两人打着太极,俱都没有表态,就在要走到桌前落座时,谢洛白忽然止住了步子。
胡炎钊奇怪,顺着谢洛白视线望过去,这才发现六姨太姜萱倚着二楼游廊,孤零零地站在一处。她的身后,一触开得正灿的红梅从落地青瓷盆中探出身子,调皮地搭在她的肩上,把这个女人本就瑰丽的脸盘,衬得越发明艳欲滴。
胡炎钊淡淡在谢洛白面上一扫,立时就懂了。
他的小妾姜萱,艳冠东北,平素帅府宴会,夸赞她容貌、被她勾了魂的男客不计其数。那时候胡炎钊都是心中得意,只有他这样的身份,才有资格采撷这朵娇花。
本以为是自己的所有物,却在帅府中公然和楼元煊幽会,给他戴绿帽子,即便被女儿强词夺理形容为是为了替她传话,可胡炎钊心中已经埋下了怀疑的影子。
现在,连谢洛白也对那女人感兴趣。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非姜萱落寞可怜地站在那处,怎会发生这一幕?真是个狐媚子,到处勾人!
他心中不悦,咳嗽一声,谢洛白这似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
本以为一场尴尬就此结束,没想到谢洛白回头竟大大方方地对胡炎钊道。
“折了半张龙脉图,却一无所获,这样回去难免丧气。我想向大帅讨要一件东西,不知大帅可愿意割爱?”
胡炎钊似有所察。
“什么东西?”
“大帅的六姨太!”
谢洛白回到溪草身边的时候,出门仪式方方开始。
按照流程,胡金璞对父亲胡炎成磕十九个响头,再祭拜皇天后土后,向宾客宣告割断父子情谊后,就代表不是二房家的人;这之间再弄几场法事,最后到除夕当日正式改口认胡炎钊作父亲,整个过继流程就完成了。
就着前方仪式大弄的当口,溪草微微侧身询问谢洛白结果。
谢洛白叹了一声。
“虽说姜萱和楼元煊见面被逮个正着,可胡炎钊对他这姨太太却用情至深,他没有答应。”
溪草倒也没有什么反应,沉吟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