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凤官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是继续把这段词唱完。
马车穿过码头边一栋栋巴洛克式建筑,月光如轻纱罩下,细软的雨丝溶化在玻璃车窗上,婉转的花腔,一唱一和,穿过街巷,在仲夏夜的风中飘散……
离陆公馆尚有一条街,溪草就下了车。
“就送到这里吧,谢谢你!”
梅凤官也不勉强,点头道。
“等你进去我再走。”
溪草胸口暖融融的,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本质却还是那个温柔的凤哥,她不由脱口问道。
“我以后还能去梅影班……看你吗?”
梅凤官替她撑着伞,含笑点头。
“你可以直接到后台找我,我会告诉他们,如果是你,不要阻拦。”
溪草心跳微滞,对他展颜一笑,鞠了躬,接过伞小跑过街。
走到陆公馆门口,她不由回头,玻璃马车里,梅凤官朝她点头一笑,这才示意车夫驾车离开。
溪草下意识摸了摸衣领里的玉兔,梅凤官虽然还不清楚她的身份,但两人之间,似乎比此前来往试探时少了些猜疑,拉近了距离,仿佛回到了幼时那种彼此信任的亲昵状态。
她很开心,嘴角都是上扬的。
可是当她走进公馆那一刻,绮丽的心情便烟消云散了,一瓢冷水从头到脚将她浇得浑身发冷。
“这么晚,还一个人到处乱跑,表妹,你这么不听话,我怎么和姆妈交待?”
客厅两侧,四名副官笔挺而立,玉兰急得拼命朝她使眼色。
高大的军装男子背对她坐在沙发上,正低头品着红茶。
溪草咽了口唾沫,心跳剧烈加速,正在搜肠刮肚想借口的时候,谢洛白站了起来,朝她步步逼近,双眼中的怒意似要将她凌迟。
溪草想要后退,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修长的大掌落在她头顶,揉着她的头发
谢洛白的唇贴近她耳侧,声音又低又冷。
“和那位名伶,玩得可还开心?”
他知道了!她没有成功甩掉他的人!
恐惧让溪草面色发白,谢洛白哼了一声,突然打横将她抱起,扛在肩上,径直往楼上走去。
溪草尖叫起来,拼命乱踢乱打,对谢洛白来说,却如蜉蝣撼大树,无济于事。
下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却没人敢上前阻止,玉兰冲过来和何湛过了两招,就被对方反扭手臂制服了。
谢洛白一脚踢开溪草卧室的门,把她重重扔在床上,欺身压了上来。
他的双腿牢牢固定住她的腿,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狂暴的吻不容分说覆盖下来,撕拉一声,扯开了她的旗袍。
溪草双眼猛地睁大,眼泪掉了下来。
流氓!兵痞!他分明说过不会再强迫她的!全是屁话!他根本就改不了他暴劣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