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侍者将一道道做工精美的海鲜搬到桌子上后,梁笑沫便不客气的开始卖力猛吃。
倒是季哲男用餐的姿态十分优雅,从小接受各种礼仪调教,养成了他无论在任何场合中都会极力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
当他看到梁笑沫那粗俗的用餐姿态时,不禁开始怀疑这女人在来这里之前是不是被人虐待过。
据他所知,梁家虽不如季家那般有财有势,可梁家的祖上也是官宦世家,有着不可取代的贵族血统。
发展到梁笑沫父亲一代,已经是人人景仰的书香门第了。
身为梁家的大小姐,怎么连最起码的用餐礼仪也学得一塌糊涂?
见她伸手抓起一只硕大的海蟹卖力的剥壳,吸允蟹腿时还会发出难听的吱吱声。
他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因为她那一个灿烂的笑容,而无法把持自己的理智了。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游手好闲、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却没想到你对当今的经济形式有着令人十分钦佩的观察能力。”
季哲男做人一向很公平。
即使他之前有多么讨厌梁笑沫这个入侵者,但对于她的天赋和才能,却不得不由心底发出一阵赞赏。
“游手好闲?娇生惯养?”
吃得正卖力的梁笑沫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看来你以前的确很是不了解我,你可不要忘了,我爸妈每年花费在考古的时间绝对比照顾我这个独生女还要多,别说是娇生惯养了,就是平日里想见上一面也是难上加难。”
“我以为他们会在经济上给予你足够的补偿。”
所以按照他的推测来说,梁笑沫就应该是一个时常伸手向父母要钱的娇娇女。
自从两人结婚之后,他还会在每月的月末之际给她的银行帐户里打上一笔不小的零用钱。
“自从十六岁之后,我已经停止向家里要钱了。”
梁笑沫也有些震惊他对自己的猜测,“我爸妈没和你说过吗?他们从我读高中时就终止给我提供零用钱,当年读大学时的学费都是我自己打工赚来的。”
季哲男因为她的话意外了好一会儿,十六岁就终止零用钱?
“直到读大学的时候和几个朋友玩股票,我的私人帐户才逐渐的丰厚起来。”
话唠就是话唠,有人陪自己聊天,对于天生就热情的梁笑沫来说那就是喜事一桩。
虽然一开始是抱着勾引季哲男的目的去接近他。
可日子久了,这男人又冷漠又少言寡语,她已经不对他抱什么希望了。
而且经过这阵子的观察,她发现季哲男与那个苏丽儿好像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来往。
不管两人之间是否真的有奸情,她都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一个人自说自话。
现在突然听到季哲男主动开口询问她的事情,她当然是不遗余力的给她讲述自己读大学时的创业历程。
就在季哲男听得津津有味,顺便开始在心底对她进行重新评估的时候,一声惨叫划过餐厅。
“哎呀好痛。”
原来她讲得正兴致勃勃时,坚硬的蟹壳竟不小心弄伤了她的指甲。
这时的梁笑沫突然变得了一个倍受委屈的小孩子,捂着受伤的手指哇哇直叫,边叫还边抱怨。
“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根本没有吃螃蟹的命,每次吃这该死的东西时,不是弄破我手指,就是划伤我指甲,呜呜呜,好痛发痛!。”
一边嚷一边叫,同时还不忘拼命甩动着受手的右手。
季哲男突然很想笑,可一向冷漠惯了的他,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笑容是多么的奢侈。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勾起他想笑的念头。
突然起身坐到她身边,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块白色丝帕,轻轻掬起她受伤的右手,指甲断了,指缝中还流出一道淡淡的红色血迹。
“十指连心,难怪你会叫痛。”
说着,用丝帕轻轻包住她受伤的手指,梁笑沫很震惊,两人坐得这么近,他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有些熟悉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