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惜,”
他突然温柔的唤道。
他的声音极清极润,又带着几分酒后的沙哑。
“你说如果很想做一件事,但是又不知结果是好是坏,又该如何?”
倪溪抬起清澈的眼眸去看他,“这件事是否违备道义?”
吴用摇头,那生辰纲本就是是不义之财。
倪溪又问道:“这件事是否会伤害到无辜之人?”
吴用再次摇头。
她问道:“若不做这件事你会如何?”
吴用的声音沉了沉,“我会心有不甘。”
“既然这件事既不违背道义,也不会对他人造成伤害,不做的话会不甘心,那么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倪溪不懂他为什么看起来很沉重的样子。
吴用笑了下,没有让倪溪发现他嘴角的一丝苦涩。
“我倒没事,唯独担心……”连累到你。
“嗯?”那声音太低,倪溪没听清楚。
“没事。”
吴用深深的看了眼面前这个肌肤如玉,花容月貌让他心动不已的美人儿,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很快,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婆惜,明日你陪着小生外出一趟罢。”只听他低低说道。
粗衣大汉挠了挠头,他实在是不懂这个小娘子明明长得娇艳动人,举止有礼,与吴教授相配可谓是郎才女貌,却非要说自己只是一个仆妇。
对比自家那个好吃懒做的恶婆娘,真是天壤之别。
不过,他要说的话不是这个。
“我是保正庄子里的庄客,教授在保正庄子里与保正吃酒,不胜酒力,保正便让我把教授送回家中。”
倪溪一愣,她认识这秀才有一段时间了,却不曾说过这秀才有什么朋友更别说见过了。
东溪村与西溪村有两位保正,她不禁好奇问道:“不知是哪位保正?”
“你连这都不知道?”粗衣大汉古怪的看了倪溪一眼。
倪溪无奈回道:“奴一家来郓城时间不长,孤陋寡闻让大哥见笑了,还劳烦大哥告知下奴。”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竹屋相对僻静,自从来到这里,倪溪就没有与外人过多接触,过着每天两点一线的平静生活,对于附近的人员结构完全不了解。
粗衣大汉听了表示理解,他扬起头十分骄傲的介绍道:“当然是东溪村的晁保正了,保正与教授情同兄弟,为人仗义,重情重义……”
原来粗衣大汉口中的保正是晁保正啊,虽然没见过,但那日王婆带自己来东溪村时候见到的那所大庄子就是他的,倪溪心里有了点数。
眼看这大汉有越说越多的趋势,倪溪不得不打断他,“大哥,你可否帮奴把教授扶进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