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握着那么多钱,知晓出边界城的密道。
他在京市待了四年,他有能活下来的机会。
即便是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但他就是有能活下来的机会。
余怀周真的可以死,赵晓倩已经接受了。
可她接受不了,他死在他豁出命去守护之人的手中。
所以,余怀周的后手是什么?
……
赵晓倩这段时间一直晚睡。
睡眠时长不短。
可质量其差。
反反复复的不断做梦。
有一个礼拜做的梦甚至是连环梦。
今晚的梦更诡异,是重复的梦。
反反复复的梦见在边界城议事厅休息室的那几晚。
夜深人静。
她不断的开门。
门开了,余怀周在垂头敲击电脑。
门开了,余怀周依旧在垂头敲击电脑。
密密麻麻的乱码在电脑上飞速闪过闪过再闪过。
随后是张贴满整张墙壁的地图。
指节分明的手指,紧握记号笔。
在上面用力的划下一道一道又一道横线。
这横线从边界城出发,直指八大州。
乱码和横线在赵晓倩脑中不断交织纵横。
繁密凌乱到将赵晓倩的脑海搅动成浑浊一片。
她于天光大亮中猛然睁开眼。
剧烈呼吸几秒后,视线下移到握着她手熟睡的南珠。
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赵晓倩擦拭掉额头的冷汗,轻起身想把身上的毯子盖在南珠身上。
不过刚一动作。
电视屏幕因为刚才她轻动一下压到遥控器而亮了。
跳出的画面正是赵晓倩之前关掉的纪录片。
时间朝后游走一秒。
纪导压抑的哭声钻进一道声音。
“你哭什么?”
四年后的余怀周,从儿童彻底蜕变成了少年。
变化的是处在变声期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和越加明艳与张扬的五官。
气场却毫无变化。
他背光站着,手背后居高临下,脑袋微微歪斜,像是真的不明白,“纪先生是在哭你虚费四年光阴吗?”
纪导擦干眼泪,回头看向他,“你是下一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