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洛阳粮草恐怕也……”
“事分轻重,若是我等取下汉中,便有充足粮草,让此二人忍耐一二,速去!”
“是,末将遵命!”
“卜己,你即刻快马前去长安,用我兵符引一万兵马星夜赶往称陈仓,即日佯攻汉中,为我等掩护!”
“是!末将遵命!”
“其余人等,皆退下准备去吧!”
“末将遵命!”剩余黄巾将领抱拳应喝一声,徐徐而退。
待至帐内无人,张白骑缓缓走回主位,死死捏紧双拳,眼神冷然,恨恨说道,“师尊,白骑无能,坐视大好良机消逝于眼前……师尊……江哲,你这家伙,坏我黄巾大业啊,我张白骑饶不了你!”
可惜张白骑的怒喝,江哲显然是听不到的,因为他此刻正在汜水关一处残存宅邸呼呼大睡。
连日的精神高度紧张,这让江哲很是疲惫,早早便欲歇息了,除此之外嘛……
刘备等人已回至关内,正整顿兵马欲离关而去……
反而翻来覆去,本是疲惫至极的江哲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黄巾屯粮重地渑池,当真就那么容易被攻陷么?难道张白骑不曾遣重兵把守么?
当然不是了,观刘备麾下将士,我等便可得知大概。
来时三千精锐,去时仅千余,其中将士身上重伤、轻伤更是比比皆是,就连刘备自己,手臂之上亦是裹着伤布,显然是凶险异常。
见刘备望着西面发呆,徐庶走上前去,微笑说道,“主公,如今二将军已是脱身,主公为何仍是闷闷不乐,如此却是叫在下难以理解呀!”
“元直啊……”刘备回首望了一眼,见是徐庶,遂摇头叹息道,“渑池,埋有我近两千将士,我刘备带他们来此,却带不得他们回去,心中羞愧啊,我这几日一直在想,为我二弟脱险,损此两千将士,我刘备情何以堪……”
“呵呵!”徐庶微微一笑。
皱皱眉,刘备转身望着徐庶说道,“元直,备甚是疑惑,往日备或是有做错之事,你必然指责,力谏不讳,然而此时你为何你独独不谏我?”
“呵,”徐庶摇摇头,拱手说道,“主公,在下乃主公麾下谋士,当为主公利益考虑,至于这救援汜水关,在下不觉得主公做错了呀!好了,主公莫要多虑了,待二将军、三将军一至,我等便回新野吧,想必刘琦公子早早在新野等候了……”
“刘琦?”刘备愣了愣,疑惑问道,“刘琦公子来去新野做什么?”
“呵呵!”徐庶微笑不语。
刘备与徐庶相处年逾,自是了解他脾气,他若是不想说,谁问都不成,于是刘备唯有没好气地望了徐庶一眼,无奈摇摇头。
“大哥!”随着如雷大喝,刘备想都不用想,便知是谁。
“兄长!”与张飞一道,关羽微笑着从远处走来,抱拳说道,“我等皆收拾完毕了,可以启程了!”
刘备闻言,环视着左右,似乎有些失望,点头应道,“哦……”
“刘皇叔!”随着一声轻喝,汜水关守将钟繇与副将陈纲并十余人走了过来,抱拳说道,“此事多谢刘皇叔仗义相助啊,我等特来送刘皇叔!”
“多谢多谢,刘备万万不敢当!”刘备躬身一记大礼,然而望了一眼钟繇等人,心下微微叹了口气,谦逊说道,“诸位将军留步,我等告辞了!”
“告辞!”关羽抱拳一礼,徐庶、糜竺俱是拱手一礼。
“刘皇叔保重!”钟繇等人抱拳回礼道。
“怎么不见司徒呢!”张飞挠挠脑袋,有些郁闷地说道。
“翼德!”关羽低喝一声。
望了眼策马在前的刘备,徐庶摇摇头,一夹马腹上前,低声说道,“主公可是遗憾不曾见到江司徒?”
“是啊……”刘备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自嘲说道,“不过,还是不见的好,万一司徒又对备起了杀心,备当如何是好?呵呵!”
“……”徐庶摇头一笑,低声说道,“主公不怨司徒么?”
“怨?不不!”刘备摇摇头,凝声说道,“我与司徒,无冤无仇,司徒欲杀我刘备,乃为天下,我刘备欲苟存于世,乃为大汉,司徒曾说,此乃是我等理念不同,是故为敌,凭心而论,似司徒等贤良之士,我刘备素来敬之!”
“哦……”徐庶应了一声,忽然望见远处,玩味说道,“那么主公,此刻不曾与司徒告别,主公是遗憾呢,还是庆幸呢?”
“自然是遗……”说了半截,刘备话语戛然而止。
“那主公便不必遗憾了!”见刘备亦是望见了道上之人,徐庶揶揄说道。
翻身下马,刘备几步上前,拱手唤道,“刘备,见过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