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烟红着脸推拒,苏梨以过来人的惨痛经验劝告:“好姐姐,你别不好意思,顾炤可比楚怀安当初憋得久多了,这东西该用你就得用,不然你怕是要受大罪!”
“……不……不至于吧。”
岳烟有点忐忑,苏梨不由分说的把药膏塞进她手里。
反正至不至于,她自己试过就知道了。
苏梨一路陪着岳烟进了顾府,看着她跟顾炤拜堂的时候,苏梨哭得跟嫁女儿似的,楚怀安肩上骑着楚悦安,一手抱着楚瓜,沉着一张脸还要拿出帕子给苏梨擦眼泪。
“别哭了。”
这人硬邦邦的开口,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我也不想哭,可我就是忍不住啊,以后悦儿嫁人的时候我要是也这样怎么办?”
“那就不嫁!谁敢上门提亲我就宰了谁!”
“……”
苏梨被楚怀安干脆利落的回答噎住,好不容易止了哭,过了一会儿轻轻拉了拉楚怀安的衣袖:“我们再给悦儿生个弟弟好不好?以后瓜瓜走了,悦儿一个人太孤独了。”
楚瓜现在说话能说明白了,听见娘亲说话,下意识的学舌:“弟弟。”说完被楚怀安弹了一脑瓜。
臭小子,要什么弟弟,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痛吗,屁事不懂还瞎凑热闹。
楚怀安抓着苏梨的手捏了捏:“你生了女儿身子还没复原,以后再说。”
“……”
女儿都这么大了,哪里还能没有复原?
苏梨无语,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平复了情绪继续观礼。
赵寒灼因为大理寺事务繁忙,婚礼开始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赶来,隔着老远就看见顾府的院墙上趴着一个人,走得近些,还能听见那人在小声的啜泣。
赵寒灼让赵拾把人拎下来,果不其然看见张枝枝哭得脏兮兮的脸。
赵寒灼暗叹了口气,让赵拾把贺礼送进去,自己则领着张枝枝回了大理寺。
之前因为夜闯大理寺被关过,这次张枝枝以为赵寒灼又要以擅闯昭冤使府邸的名头把自己关两天,哭得越发惨绝人寰,赵寒灼丝毫不受影响,兀自在一旁看着卷宗。
不知道哭了多久,张枝枝终于哭累了,口干舌燥,偷摸着看着赵寒灼两眼,见他没有反应,便悄悄挪到桌边,给自己倒了口茶喝。
茶是花茶,入口清香,一口下肚,张枝枝便惬意的舒展了眉头,不曾想耳边传来一声低问:“好喝么?”
“好喝!”
答完,张枝枝僵住,有种被人抓了现行的感觉,正不知该如何挽回面子,赵寒灼递了一方帕子给她。
帕子是纯白的,洗得很干净,面料柔软,意外的显得这人的手掌修润好看。
“把脸擦下。”
他说,张枝枝讷讷的接过帕子擦脸摁鼻涕,摁完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顿时欲哭无泪。
啊啊啊,太丢脸了!
默默捏紧帕子,张枝枝硬着头皮开口:“我……我拿回去洗了再还给你。”
“嗯。”
赵寒灼应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桌案前继续看卷宗。
张枝枝如坐针毡,咬着牙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站起来:“我……我回家了。”
“……”
赵寒灼专注的看着卷宗没应声,张枝枝试探着打开门往外面跨了一步,然后惊讶的扭头看向赵寒灼:“你真的放我走?”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走?”
“那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