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里,他想了很多,但多年来的蛰伏经验早就使他蒙上了一层面具。
对于他的举动,他不能,也没有资格去问为什么,只需要照做罢了。
“是!我这就去。殿下,何时出发?”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去那里做什么吗?”赵晏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如此痛快。因为说到底禁军的使用权还是掌握在皇上手中,他虽有调用之权,但终归还是要经过皇上首肯。
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也不要求看到调兵的虎符,就如此信任他吗?
“殿下的命令,我们不能质疑,只需执行就好。”
赵晏点了点头,放下了戒备,开始放松了语气:“不需要那么视死如归,何时出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是抱着十分友好的态度去的,所以,你先放松下来。只是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出使天盛的理由。”
这一下使萧牧的心放了下来,原来只是单纯出使天盛,只要双方暂时不打起来就万事大吉。但是不禁又想,他到底所为何事非要去天盛不可?
如今普天之下,也只有北阳,天盛,南国三国国力旗鼓相当,只是北阳占据了天时地利,所以略高一头,其余众小国,也不约而同地将北阳看作天下霸主,依附于北阳。从地理位置上看,北阳居中,南国偏南下,离得不远;可是天盛位于最东边,怎么想到千里迢迢去天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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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他,他一定去天盛要寻找些什么东西。
他装作不懂,直率问道:“是吗?那皇上那边也什么都没说吗?”
赵晏落寞地摇了摇头,如果想好怎么和他说的话,也不用烦恼了。许久未答,适时一阵大风刮过,吹得人有些打哆嗦。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和皇上说比较好呢?”
其实赵晏也没有抱有期待他能说出一些什么,只是许久未来校场这里,而这里平常都是越泽在盯着。但如今越泽跟着司徒皓月去了南国,也是时候该看一看这里是什么样子的了。没想到他办得还不错,这萧牧更是一个可用之人。
待在宫里久了,沾染上许多不清不楚的气味,身心俱疲,他还是喜欢来到校场,和士兵们在一处,不用有丝毫的顾虑。只感受最自在,最奔放,最直接的感受。
萧牧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这皇帝的言论,他如何能知道?赵晏的这句话,却让他联想到了那日诛杀高斌时的情景。
他虽然不懂这北阳皇室内部的纷争,但还是一眼看出了赵晏其实并不受北阳皇帝的信任与宠爱。父子二人面和心不和,更何况,根据之前所查到的消息,太子早立,朝堂稳固,北阳皇帝一定不愿意让其他人显露锋芒,威胁到他的太子。
其实明眼的皇子们,早就应该明白他们早已没有了竞争的机会,就该隐忍蛰伏。他相信赵晏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才选择从赵晏这里下手。
“殿下,说笑,你们父子之间,才最是了解彼此。我哪敢猜测皇上的心意?”
钝刀子割肉,有时冷不丁会痛一下。萧牧的这番话落在赵晏耳里又是一阵凄凉,是吗?最了解彼此吗?
好像不是,皇上的心中根本放不下其他人,他最喜欢的女人是皇后娘娘,最看重的皇子是赵蓥,花费精力最多的时间是在朝堂上,至于其他人只能分那一丝偶尔的垂怜。
但偏偏在认识到他的无情后,什么都不能做,还要继续看着那一家三口一起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他没接话只是怔怔地看向远处策马狂奔的士兵们,校场里面不缺听话温顺的马儿,那些性子刚烈,野性难驯的马,如果不被驯马师驯服的话,就只有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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