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粮草都完了!”
“我知道!”顾长歌大声道,还想说什么的副将们,一个个沉脸抿唇,只听她又喃喃开口说,“再给我三天,如果三天之后,墨君邪那里还没消息,我就去谈判。”
墨明煦说过要等她,只要她过去,或许就有生机。
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被逼到绝路上,她总要试一试的。
顾长歌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几个副将再不好多说什么。
他们都没忘记那日城楼上发生的事情。
虽然不应该让主帅一个人深入敌营,但他们谁也不想就这么交代在这里。
但凡有一丝机会,还是想要活着。
副将们每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情绪复杂的离开了帐篷。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顾长歌坐在椅子上,双腿屈膝把自己抱住,她的心情跌到谷底。
一定是出事了。
不然,墨君邪不会这么对她。
她烦躁的狠狠抓了抓头发,她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军中粮草见底,本来士兵们已经情绪不满,虽然经过安抚,稍安勿躁了会,但随着饭碗里面的米粒越来越少,那份暴躁再也压制不住。
从粮草彻底用光那天起,就不断地发生士兵逃跑事件。
副将们来汇报给顾长歌,她就算知道,也不敢声张,生怕消极的情绪影响到全军。
可情绪就像是传染病一样,哪怕捂得再严实,还是会造成轰动的效果。
士兵逃跑发生的越来越频繁,连带着城中民众的情绪,都受到了影响。
所有人冲到顾长歌跟前,要求打开城门。
他们说,不要困死在这里,他们还说,他们本来就是大良的子民,要出去找墨明煦庇护。
更过分的,他们指责墨君邪,好端端的臣子,偏偏要造反,根本不把他们老百姓的命当成命,也不把士兵的命当成命,说他一个人的狼子野心,要让这么多人付出血肉代价,实在是太自私了!
人性的嘴脸,在生死之际,格外难看。
“闭嘴!”
顾长歌听不下去了,嘈杂凌乱的闹哄哄声之中,她失声叫出来。
众人被吓了一大跳,齐齐看向她。
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中,顾长歌深吸口气,毫不畏惧和他们视线对上。
她的眼睛很凉,“城门我不会打开,但也不会让你们死!如果必须有人要死,那么第一个死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