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风带着人离开后,沈从言便让自已的手下开来了车。
等林晚芙跟沈从言上了车,一道清冷如孤月的颀长身影从一棵梧桐树后走出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
沈从言跟林晚芙坐在后座,他也没指望她会包扎伤口,于是他拿来医药箱,一声不吭地处理着自已身上的伤口。
接着他又自行简单包扎了一下,才穿上放在一旁的衬衣,随意扣上两粒扣子。
见林晚芙一直盯着车窗外的小巷子,沈从言面露不悦,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向自已,“在看什么?”
他为了她受这么重的伤,可她却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一个劲盯着车窗外。
那些黑漆漆的小巷子跟破破烂烂的废弃老房子就那么好看?
“阿言,你身上的伤看起来好严重,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林晚芙下意识背靠着车窗挡住沈从言的视线,她面上做出一副万分担忧的模样,实际上她心里也在担忧。
只不过不是为了沈从言。
刚才她远远地看见秦弋了,他似乎正处于昏迷状态,是一个女人将他从巷子里扶了出来,估计是苏御口中的郑晓月。
虽然她很想去找秦弋,但此刻沈从言在身边盯着她,她也就只能想想。
倘若让沈从言发现秦弋,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他,这毋庸置疑。
“这点伤死不了。”
沈从言紧盯着林晚芙澄澈见底的眼眸,“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刚才那一枪瞄准的真的是谢聿风,而不是我?”
他的手在林晚芙白皙纤细的天鹅颈上狎昵地游移,仿佛只要听见她说出让他不满意的回答,她的脖子就会被他拧断。
林晚芙直言不讳道:“沈从言,你的脑子难不成被僵尸吃掉了?当时那个处境,我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沈从言握住林晚芙的手,看着她磨破了皮的掌心,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下次别乱开枪了,瞄又瞄不准,净添乱。”
林晚芙瞥见沈从言从医药箱里拿来消毒酒精,她立马挣扎起来,试图收回被他握住的手,“你干嘛?放开我!”
看着脸上写满了抗拒的林晚芙,沈从言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别动,我只是给你手上的伤口消一下毒。”
他知道林晚芙怕疼,但她的手要是不好好消毒,万一感染了会更严重。
“就是破了点皮,等会它就自已好了,我不要消毒。”
林晚芙用力掰了掰沈从言的手指,可他依旧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纹丝不动,宛如无法撼动的铁钳。
她只好出言警告道:“沈从言,你再不放开我的手,我就要踢你了,你别怪我欺负你现在是个伤员。”
“嗯,踢吧。”沈从言丝毫不将林晚芙毫无威慑力的警告放在眼里。
林晚芙气的一脚踢向他。
然而下一秒,沈从言就屈膝压住了她不听话的双腿,顺带还将她没受伤的那只手用领带绑在了车门上。
“沈从言,你放开我,不然我……”
林晚芙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一团干净的纱布堵上了,“嗯…唔……”
“忍着点,别叫。”
沈从言捏着林晚芙的手,便拿着一片消毒酒精棉帮她消毒。
他的动作轻柔又细致,完全看不出他处理自已伤口时的简单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