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姜绾目光一下就落在了另一个拿着铲子还在铲煤的人身上。
那人瘦高,背着身看不清面容,她走上前把人扳过来,怔了怔。
不是。
“姜姑娘,你找人?”
外头的厨子闻风赶来,手里还拿着切菜的刀,“里头灰尘大,还请姜姑娘出来说话。”
姜绾走出来,哗啦一声重新把隔墙拉上,手里的食盒搁在了架子上,厨子的目光跟着落在了架子上,看见姜绾拿回来的食盒又挪开了。
“今日船上的饭菜,是你做的?”
姜绾张口就问饭菜,厨子摸了摸鼻子又抓了抓耳朵,声音小了下去,“您这是觉着饭菜不合口味吗?若是想吃别的,我现给您做。”
姜绾一听就知道其中有问题,厨子是个好厨子,一门心思做饭菜没花功夫琢磨怎么骗人,“不用重做,我看看别人吃的都是什么,带我去。”
“这——这都送上去了,没剩下的,这饭菜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饭菜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做饭菜的人,你不让我看也行,把所有碰过这灶和锅的人全都叫出来,是不是我一看便知。”
这地方比船上别地都热乎,厨子穿着单衣,背后已经湿透了,目光越发躲闪起来,支支吾吾不敢答应。
如此姜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回到甲板上准备挨间屋子去寻苍杌。
苍杌也在找姜绾,两人在船尾的甲板上碰上,苍杌一身狼狈,衣裳头发都是湿透的还在往下滴水,身后的甲板上有一道长长的水痕,直蔓延到船栏杆,显然他方才刚刚从那里过来。
姜绾一瞬间就产生了极其不好的猜测,“苍杌你……从水里游上来的?”
苍杌抱拳单膝点地,懊悔请罪,“姜姑娘您交代的事,苍杌失手了,认罚。”
姜绾只交代了他一件事,就是把岳清风和孟迟送上北去的马车,所谓失手,就是人都没走了?难怪她房间里出现了熟悉的饭菜。
“怎么回事。”
姜绾面色微沉,跟前苍杌只停了这么一会儿,膝下已经积起了一滩水,她最终还是松了口,“先去换身干爽衣裳,到阿阮那间屋里来,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是。”
苍杌利落起身,自去换身衣裳。
姜绾回头看了眼船尾二层的屋子,孟迟竟然还在船上,他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