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是独宠?
他心绪有些复杂。
他虽不是滥情好色之徒,但也从未想过只娶不纳。
男子娶妻纳妾是为子嗣,何况秋家本就人丁单薄。
可现在听了纳兰笙的话后,才蓦地明白求亲之时四夫人之言并非虚妄。
也并非四夫人一人的意思。
她也是这般想的——否则纳兰笙不会这般慎重地同他交待。
又想起自己在镜湖前所言——若自己真同纳兰六小姐做了夫妻,话既然出了。,那自然要说到做到。
可那时,自己还未有如今这心思。
当时所言,源于三分不平,三分怜惜,还有几分却是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如今想来,就在他说了那话之时,局面便已经成了非一则二的选择。
他秋池自然不能做妄言之辈。
若是依照原来所定,她数月后和离离去,那此言自然了之。
可真娶了她为妻,自己就必须践诺。
思及此,秋池有些迷茫。
这二十年,从未huā过心思在女人身上。
为一个女人不纳偏房伺妾——这种想法更是从未有过。
却不想这短短十来日,这两条的“从未有过”都摆在了面前。
却比最棘手的军务还棘手。
他既惊诧于这个女子的种种不同,更惊诧于不同于以往的自己。
这两条“从未有过”在他从前的认知中当是不可能出现,即便他人提及也定是心下嗤之荒谬,而全然无需考虑——可昨日到今夜,一思及那个女子,他的心里除了对第二条有些慎重犹疑之外。却更多的是因思量那第一条而生出的患得患失,不明所以。
他huā了心思去想这个女子。却想不透这个女子的心思。
只隐隐觉察出一点。
想要这个女子。想真的娶她为妻,这“绝不纳妾”似乎还不是唯一的一道关隘。
那个女子的态度——实在是太冷清了些……
办差事的这几日,不是未曾思之欲见。
再忙,一顿饭的功夫还是有的。
可是一想到那夜那女子语声中的淡淡嘲讽。他便打住了念头。
愈是想,他便愈是不明白。
他冒犯了她。虽是无意,可她是正经良家女子,自己自然不能欺于暗室。
不欺暗室方乃君子。
可自己同她说愿意负责。她为何语中会有那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