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紧绷着俊脸,被眼前梗着脖子冲他吼的小蠢货竟是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他自然是惊恐万状。
沁宝挥着高尔夫球杆胡乱砸向挡风玻璃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一瞬间差点没急得从窗户跳下楼来。
他自然不是紧张车子,而是紧张那个发起疯来命都不要的小蠢货。
一旦她手中的利器砸碎车窗,那么玻璃渣四分五裂的瞬间,她岂不是有被碎玻璃碰伤的危险——
玻璃渣四处飞撒的时候,万一那些尖锐的碎片扎上她娇嫩的皮肤,甚至迸射进她的眼睛里……
就在方才的那个瞬间,他被苏沁宝吓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可薄先生哪能料到一贯冷静自持的自己竟也有理智全无的时候。
他竟然都能忘了自己所有的车子都有严密的防弹功能。
高温的子弹尚且不能射穿,又何苦沁宝那么弱小的一点点力气——
只不过是球杆,她又不是手持爆破式炸弹,怎么可能将玻璃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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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宝本以为他会厉声训斥自己,至少她还能发挥功力同他吵上几句。
可薄悦生却铁青着一张脸,紧抿的薄唇半晌都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他冷漠地拧着她的手腕,老鹰拧小鸡一般拖拽着沁宝小小的身子往楼上走去。
沁宝跌跌撞撞极为勉强地跟着他的脚步,几次差点因为跟不上他的速度被绊倒——
薄先生摔关上房门,刚转过身,撒泼胡闹的小妻子便瞪大了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
眼眶里满是水雾……
她有气无力地嘟囔着问,“你……是不是又想用皮带抽我了?”
根据沁宝的经验,一旦他被气得连训斥她的话都懒得说,那便是真被气得不轻,沁宝感觉他分分钟就可能解下腰间的皮带朝着自己的屁股上甩——
男人被她气得翻了个白眼,曲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她脑门。
“就等着我抽你呢是不是,你这是要钓鱼执法?气得我忍不住想弄死你,你趁机收集证据起诉我家暴你是么?”
沁宝委屈得要命,发泄过后不仅没有情绪舒缓,反而感觉又累又难受,整个人像只受了太多委屈的包子,静悄悄地躲开,走到床边抱膝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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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主卧气氛瞬间冷至冰点。
薄先生站在原地像一座雕塑。